() 王相用和張柏都已經死了,除非這一切都是幻覺。
錢倉一眨了眨眼,他將張災去抱起,發現這名嬰兒還頑強地活著。
明明是早產兒,身體卻相當健康,沒有任何虛弱的跡象。
之前,這名嬰兒還為整個張府帶來了希望,至少曾經帶來過。
官府的人來查看之後,處理的辦法仍然與以前一樣,根本不進行任何處理,僅僅隻是登記了死亡的人,然後就離開了。
因為一直如此,所以定台鎮的居民頗有怨言,可誰都不願意當出頭鳥。
“張兄,這定台鎮恐怕已經不是當初的定台鎮了。”
錢倉一勸了張文石一句。
他想讓張文石離開,無論怎麼想,一直待在定台鎮與等死無異。
在許多離奇的鬼故事當中,遠離鬨鬼的場所都能夠有效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雖說這一方法不是百分之百奏效,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錢倉一心想。
他扮演的袁長青是孤身一人,自然沒有多餘的考慮。
可張文石不同,不但拖家帶口,整個張家的家產都在定台鎮。
在這種時候變賣,會被壓價不說,未來也沒有出路。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張文石自然明白這一道理。
“長青,很多事情都沒有你想的那樣容易。”
“你沒有家室,心中想的都是豪氣,我不問你的來處,是因為張某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一個走正道的人。”
“你可知有家室的人,心中想的都是和氣,你看這漫山遍野,都是張某的故鄉。”
“幼時,張某便來過這,去了也當葬在此處。”
這一番話便是張文石的肺腑之言。
錢倉一沒有接話。
他眼前是張柏的墓,張家的祖祖輩輩都葬在此處。
今天龐瑩秀沒有來,她想來,但是身體不允許。
“長青,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張文石用沙啞的聲音說。
“嗯。”
錢倉一轉身離開。
這裡畢竟是墳地,雖然現在天色正好,可還是有些陰森森的。
他剛走出幾步,便聽到幾聲輕微的啜泣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一月過去。
張家的丫鬟和護衛走了半數,一方麵是因為張文石無心打理店鋪,於是折價出售,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張家發生的詭異的事,這些人害怕自己也沾惹上這些事情,最終在錢和命當中選擇了後者。
這段時間,最後一名落水兒童,也被閻王帶走。
在張柏死後的兩周,一直吊著最後一口氣的落水兒童,終於也是斷了氣。
而詭異的事情並沒有停止。
東邊,一家十八口人在某一個夜裡集體上吊,無一生還,就在幾天前,這戶人家還打算熱熱鬨鬨辦壽宴,驅驅定台鎮的晦氣。
“袁大哥,你說這鎮子究竟怎麼了?”小青唉聲歎氣,“小青適才出去買些胭脂,在街上都尋不見幾個人,連野狗都不打架了。”
“小青,張夫人還好嗎?”錢倉一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