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說出口很簡單,可要如何做到這件事,卻並不容易。
錢倉一也隻有一個大概的想法,具體細節則完全沒有。
至於袁長青今後能否做到這件事,或者自己以後是否會再次進入這部電影來實現自己當初許下的承諾,都無關緊要。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東巧助自己一臂之力。
身為一隻鼠妖,或許在這關隘當中會有很多限製,不過僅僅隻是幫助一名健康的成年人加一名嬰兒逃離,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有點意思,如此大言不慚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簡直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東巧回頭說道。
黑棚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僵硬。
一人一妖竟然在此刻同時選擇了沉默。
錢倉一不屑於回答東巧的問題,因為回答這種憑借經驗的氣憤式反駁毫無意義。
我還怎麼怎麼樣……我從來沒見過什麼什麼……
這些話,根本無法作為任何證明。
雖然也不能證明說這話的人無知,但至少可以說明對方並不願意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至於這話的另一層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還不配!”
可沉默終究會被打破。
在這一情況下,錢倉一能夠輕鬆讓東巧進入憤怒的情緒狀態,也可以讓對方冷靜下來,但問題是,究竟用何種辦法才能夠讓東巧放開心防,或者說被打動,這一點卻無法知曉。
時間的流速開始變慢,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拖拽著。
錢倉一眨了下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打算冒險。
激怒東巧。
以上位者的身份來評判東巧,隻要不是心誌極為堅韌的人,都無法不受影響。
“有一個成語,叫做膽小如鼠。”
“我想,恐怕就是說的你現在這種情況罷!”
“雖然你已經修煉成人形,可是你仍然是鼠,仍然保持著自身的秉性。”
“遇到我這樣的弱者,你自然能夠昂首挺胸,因為我隻是普通人。”
“但不是所有的生物都是我這樣的弱者,身為妖,你在麵對同為妖的同類的時候,優勢便蕩然無存,所以你害怕,你不想反抗他們。”
“你想要做的事情僅僅隻是苟且偷生,明明被碾得到處跑,卻還要安慰自己是無拘無束,天下任我行。”
“在你保護的村莊被當成瘟疫試驗品的時候,難道你沒有一絲憐憫?沒有一絲仇恨嗎?”
“另外,你不殺我們的原因不就是為了想讓心鬼擾亂天下?既然你願意下注,為何不多下一些?就當是……為了這個可憐的孩子……為了慘死的所有生靈……為了,你自己。”
貶低地位,刺激傷痛點,然後……和談。
很直截了當的說服方式,不過是否有效,還是要看聽的是什麼人。
錢倉一不再繼續說。
他待在黑棚當中的時間是有限的,因為外麵還有人在等著。
時間過長,很有可能會引起兵卒的懷疑,到時候,如果被兵卒聽到兩人的對話,恐怕這一黑棚就會是他的葬身之地。
東巧在深呼吸。
因為包得很嚴實的緣故,所以他的呼吸聲非常大。
“你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說完,他的眼神變得有些狠厲。
錢倉一當然沒有忘記東巧在東巧觀頂部的那一笑,當時他幾乎被逼得走投無路。
現在再來一次,結果也不會改變。
“你的底線是什麼?”
錢倉一的聲音不卑不亢。
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