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住,你現在出去乾什麼?回去!”崗哨上的守衛厲聲喊道。
本傑明這次沒有停下,他選擇繼續前進。
守衛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轉身從樓梯走下。
黑色的鬥篷逐漸接近本傑明,來到了手推車旁。
守衛右手按住手推車,阻止本傑明繼續前進。
“先知,是先知讓我出去的。”本傑明低著頭,聲音細不可聞。
先知已經離開的事情並沒有暴露,正因為如此,本傑明才敢用這個借口。
他今天才從其餘的邪教徒口中得知先知已經離開的消息,負責看守的守衛一定也不知道。
因為本傑明堅信先知並不是通過正常的出口離開,先知走的是另外一條路。
“先知?”守衛麵露愁容,表情非常猶豫。
如果是一般的信徒,守衛或許會不相信,但是本傑明,當初沒有被殺死正是由於被先知保了下來。
這說明先知對本傑明有一定的關注度,同樣,這也是本傑明到現在還活著的原因。
即使隻是因為相貌的關係,本傑明都很難活下來。
威卡村可是每天都拿孩童做慘無人道實驗的可怕村莊,這裡,也沒有警察。
“讓他去吧。”這時候,站在崗哨上的守衛開口說了一句。
麵對同時的建議,擋住手推車的守衛依然不放心,追問道:
“先知讓你出去做什麼?”
本傑明搖搖頭,答道:
“我不知道。”
“先知沒和我說。”
這一回答,非但沒有讓守衛起疑,反而讓守衛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因為先知正是這樣一個人,他神秘、博學,總是用結果來說明自己的正確。
守衛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答案,他後退兩步,讓開了路。
本傑明不敢過多停留,他佝僂的身軀推著手推車繼續前進,當他走到遠處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威卡村。
這個猶如噩夢般的村莊,幾乎吞噬了他的一切,唯獨留下了一條命。
今天離開威卡村之後,本傑明不打算再回來,自從上次有人潛入的事情暴露之後,他便成為了懷疑對象。
如果在威卡村內仔細搜查沒有任何收獲,當天他又突然用了大箱子來運送垃圾,當時錢倉一雖然與他隔了一定的距離,但是依然可以認為是“同框”出現。
雖然大箱子已經被他處理過,但是將所有的細節聯係在一起之後,無論如何都會懷疑到他,再加上今天白天突然離開威卡村,他是內應的事情必定會暴露。
當他完全脫離崗哨的視野之後,手推車被他仍在了一旁,他跑了起來。
雙腿艱難的邁步,已經年邁的身體在劇烈的運動之下瘋狂喘氣,身上的舊傷隨著全身的運動而突顯出來。
兒時的回憶猶如一張張圖畫從腦海中閃過,“兒時”的他每天都在狂奔,大口呼吸,全身的細胞都在躍動。
如今,隻能每天拖著的老邁的身體,推著手推車往返於兩地之間。
“在哪?”
“馬歇爾他們在哪?”
本傑明四處張望,埋骨荒野對他來說太過陌生,甚至,他還沒有錢倉一了解。
暫時不知道去哪找錢倉一的本傑明,想到了當初見麵的洞穴,有著月牙缺口的洞穴,他決定去那裡碰碰運氣。
白天的洞穴格外的美麗。
陽光從月牙缺口處照入,在洞穴中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的微光。
鮮豔的花朵點綴洞穴,碧綠的藤蔓從頂部垂下,宛如一道綠色的瀑布。
本傑明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胸口劇烈起伏。
“不在這裡……”
本傑明有些失望,雖然這是預料之中的結果,但是……還是失望。
忽然,後方傳來一陣腳步聲。
本傑明眼前一亮,轉過頭去,同時嘴裡喊道:
“我有一件事……”
他的話截然而至,因為他看清了走進洞穴的人。
一共有三人,都穿著與他一樣的長袍。
這三人……是威卡村的信徒。
本傑明瞳孔收縮,表情驚恐,情不自禁後退,來到月牙缺口下方。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將那個叫安東尼的家夥帶進來的。”其中一名邪教徒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大白天出去肯定有問題,不過我還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敢用先知來欺騙守衛。”站在中心的邪教徒滿臉憤怒。
另一名邪教徒沒有說話,而是從後腰處掏出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
“等等,先彆殺,多問問。”最開始說話的邪教徒勸說了一句,接著走上前,抬起右腳,一腳踹出。
本傑明感覺胸口一悶,接著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背部的疼痛再加上剛才的劇烈運動,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邪教徒沒等本傑明起身,跑上前又是一腳,像是在踢足球一樣。
本傑明麵色僵住,接著猛地咳嗽兩聲,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
折磨並沒有結束,反而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