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工作就會失去收入,生活也就無法繼續下去。
既然已經忍了這麼久,不如再忍下去。
姚天海的話如同一瓢冷水,澆在員工頭上。
錢倉一開始鼓掌,當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再將話筒放在嘴前,說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公司的性質是經濟組織。”
“上班是工作者與公司之間的商業行為,公司付費購買工作者的勞動時間,讓工作者按照公司的規章製度,在規定的時間,到規定的地點,做規定的事情。”
“我們可以看到,無論是作為組織的公司,還是作為個人的工作者,兩者之間的目的都非常明確。”
“錢,鈔票,或者是銀行卡裡麵的一串數字。”
“既然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錢,為什麼在你的嘴裡,作為員工的工作者尋求自己的正當權益卻是一種可恥的行為?”
“這裡麵究竟是一種怎樣的荒謬邏輯?”
“難道公司可以合情合理的賺錢,我們就不能堅持初心嗎?我看這就是古人所說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讓周圍的員工跟上思路。
演講台附近,宣紙笑了一聲,接著對千江月兩人說道:
“看不出來啊,蒼一做這種事情還挺熟練的,而且自帶水軍。”
千江月轉頭瞪了一眼,表情嚴肅,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臉上仿佛寫著“我們和你不熟,彆來套近乎”的字樣。
在千江月和小鑽風的注視下,宣紙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隨後移開視線。
演講台上,姚天海抓著話筒的右手因為用力過大,讓手背的青筋越發明顯。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反駁,不過卻因為太氣憤讓聲音都有些顫抖:
“公……公司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冷血無情,在場的員工都知道,公司有提供各種福利。”
“按照你的說法,公司為什麼要花錢弄這些?完全沒有必要不是嗎?”
說到這裡,姚天海在演講台上左右走動起來,兩秒後,他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
“你們說公司的工資低,難道真的低嗎?那些每個月拿兩千的不一樣活得好好的?人不能太貪心。”
“大家捫心自問,公司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們?”
“以前遇到困難,大家一起扛,即使再大的風險,再大的浪,也都挺了過來。”
“我不知道這個叫王侯的家夥究竟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讓公司和員工之間的感情紐帶變成冰冷的利益關係。”
“但是,我堅信,大家朝夕相處的手足情一定能夠克服這一困難。”
麵對錢倉一的質問,姚天海再次打起了感情牌。
“是啊……”
“大家之前工作的時候的確很開心……”
“公司福利,的確也還行。”
員工之間開始討論起來。
有的員工更支持姚天海,於是下意識向姚天海靠近;有的員工更支持錢倉一,於是圍在圓桌旁邊。
一時之間竟然形成兩派,不分伯仲。
姚天海深吸一口氣,平複內心的憤怒。
隨著耳邊的機械提示音不停響起,他對錢倉一的憎恨也逐漸衝向頂峰。
俗話說,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
雖說錢倉一沒有拿到姚天海失去的財,但是不妨礙姚天海認為錢倉一正在殺他父母。
錢倉一左手高舉,食指指天,一時間,大廳再次歸於寂靜。
“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
“一天,有多少個小時?”
剛才種下的種子,此時已經開始發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