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緩緩前行,電台中慵懶的聲音開始緩緩講述,名叫易寸齡的警探在調查一起案件,逐漸發現一家療養院的端倪,似乎正在利用人體進行禁忌實驗,因為違反人倫道德和法律,所以實驗地點在一處遠離法治國家的島嶼,而在調查過程中,卻因為不小心被罪犯抓到。
“要知道,一份合格的實驗材料對他們來說十分珍貴,那麼,最後結局如何呢?這裡我要賣個關子,請各位聽眾期待我們下期節目。”
隨後,喇叭中隻剩滋滋的電流聲。
易寸齡踩下油門,現在他的腦海中全是電台的內容,因為裡麵的一些細節對他來說實在太過熟悉,例如最後追蹤的線索是關於島嶼的位置等等。雖然大部分內容都是他在聽到電台提起後才想起,但是前後完全能夠對上,似乎這一切本來就是事實,隻不過被當成故事講了起來。
“實驗?究竟是什麼實驗?”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電台中最後沒有給出結局,但根據罪犯表現出的殘忍和果決,即使有救兵趕到,故事的主人公也很可能已經遇難。
易寸齡搖搖頭,暫時將一團亂麻的思緒壓下,接著踩下油門,繼續前進。
“總之,先調查看看,說不定隻是巧合。”
他安慰自己,可這單薄的邏輯關係,連他自己都不信。
“島嶼的電台不可能在其餘地方,應該還在島上,既然是電台,位置不會太低。”說著,他看向窗外,因為暴雨,視野受阻嚴重,根本無法看清,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像一個瞎子在沙漠裡亂逛。
“按理來說,如果有岔路的話,路邊肯定會有地圖。”忽然,他想到一點,從一團亂麻的思緒中找到了一根目前最有用的信息,接著,再次踩下油門,絲毫不顧暴雨對路況的影響,似乎,正如電台故事的名字“小心身後”一樣,現在,在吉普車後,有什麼東西正藏在暴雨中跟蹤他。
黑色吉普車引擎的轟鳴聲打破雨聲,像野獸的怒吼。隨著一陣長時間的爬坡後,前方出現一扇阻擋汽車進入的鐵門,在鐵門後方,是一棟以銀灰色為主色調的辦公大樓,樓正麵的牆壁上,掛著寫有“偏安療養院”五個字的牌匾。在辦公大樓左右稍遠的地方,各有一棟矮一些的住宿樓。
易寸齡將吉普車停在門前,他拿著雨傘和手電筒下車,來到鐵門前,伸手拉了拉鐵門,他發現鎖住鐵門的鎖鏈並未繞緊,稍微用力即可將鐵門中心撐開一條較為寬敞的縫隙,這條縫隙勉強能夠讓人通過。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傘和手電筒放下,從柵欄之間的縫隙中先遞過去,再通過正中心的縫隙鑽了進去。
“呼。”成功之後,他長籲了口氣,撿起雨傘和手電筒朝辦公樓前進。辦公樓一樓的大門是玻璃門,手電筒的光亮從中掃過,門內空無一人,像極了下班後的公司。他像之前一樣試了試門把手,卻發現紋絲不動,接著,他後退兩步,抬起手電筒,正準備砸向玻璃門,不過在即將砸下來的那一刻,卻忽然停住。
“算了,還是先試試彆的辦法。”雖然到目前為止他沒有看見一個人,但是之前電台的故事依然讓他心有餘悸,如果電台的內容不隻是單純的故事,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那麼,這座島嶼的危險程度,恐怕並不如他所看見的那樣和平。
他離開大門,繞辦公樓一圈,發現一樓廁所的窗戶並未關上,他從窗戶爬了進去,暴雨甚至將廁所的地麵瓷磚浸濕大半。離開廁所,來到走廊,繼續向前走幾步,便能夠一眼看見辦公樓的大門。他站在電燈開關前,通過燈上的亮紅的指示燈判斷有電,不過為了不讓自己太過明目張膽,他沒有打開電燈的想法,至少目前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