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寧:【我剛剛也在反省這個問題】
寶二爺:【我很好奇反省的結果是什麼?】
年寧:【他們不是都死了嗎?為什麼還敢出來和活人吃飯?】
寶二爺:【…..】
年寧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寶二爺已經在等了,他的胃也稍微舒服點了,躺在副駕上長舒一口氣,賈寶有點擔心:“年寧,你沒事吧,臉色好蒼白。”
剛才江梵還想一直跟過來,說年寧臉色不好看,但不知道為什麼又沒有跟,但年寧和這人相處了一段時間,隱隱有種預感——江梵應該是叫了醫生了,隻要年寧在工作室,或者任何一所之前登記過的房子入住,馬上江家私人醫院的醫生就會來。
江梵做事一向是這樣的,比較強製,而且控製欲真的強到變態,有時候年寧感覺自己不像是他娶回來的,倒像是他搶回來的,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彆人搶走,必須時刻被監控和保護。
年寧不喜歡這樣,江梵的做法有時候會讓他很煩躁,就比如現在。
賈寶載他到了工作室,發現工作室的燈光是亮的,賈寶打電話上去問,果不其然,前台有醫生等著。
賈寶一眼就看出來年寧心情有點不好:“要不我們換個地方住?”
年寧和江梵離婚之後一直都住在工作室,還沒有買房子或者租公寓。
年寧靠在椅背上,靜了一會兒,他呼吸聲很輕:“賈寶,我是真的以為,隻有死能讓江梵停止控製我,去酒店也沒用的,用你或者我的身份證登記,你信不信,五分鐘內就會有醫生過來。”
賈寶沒說話,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不安地敲,最終惆悵地“誒”了一聲:“寧啊,你說他是圖啥啊?他會不會…喜歡你所以才這樣?他會不會沒有把你當替身?”
賈寶不是第一次和年寧提這個話題了。
賈寶和年寧討論過這個問題很多次,主要是年寧也沒辦法和其他人討論——賈寶算是為數不多江梵願意讓年寧交流的人。
年寧眉梢都不揚一下:“寶二爺,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吧,我理解的喜歡至少是互相尊重的,而不是這種像我是什麼冷/戰時期的間諜一樣,被他嚴密監控起來——說真的,如果他對所有他有好感的人都是這種監控,我反而可以理解,但是他對待自己有好感的人裡,有給出帶有尊重的喜歡這種層次的情感,隻是這個人不是我而已。”
賈寶梗了一下:“是的,江梵對年至…是很不錯。”
何止是不錯,基本是年寧理想中兩個人互相有好感的距離,如果江梵一開始就用這種方式對年寧的話——年寧其實是願意和他好好談戀愛的。
但江梵對年寧的所有方式都很過激,但又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感——他基本不會和年寧有任何肢體觸碰,避險到和陌生人一樣的層次,江梵甚至有意把年寧往年至的方向塑造,賈寶想不出比替身更好的解釋。
年寧轉頭看向賈寶:“我不討厭他,賈寶,我感激他,敬佩他,甚至是欣賞他的,如果他是我的朋友,為了報答他,我會願意為他做我能做到的所有事。”
“但是賈寶,”年寧仰頭看向了工作室的透著光的窗戶,聲音很輕,虹膜在透過車窗的霓虹燈光下透出一種奇異又冰冷的光澤,“我有時候是真的希望他能離開我,甚至是以死亡的形式。”
賈寶啞口無言。
江梵能把事情做到多絕,賈寶不曾一次見識過這位在外麵穩重冷峻的江家長子的陰暗麵,在年寧身上,江梵很多行為是有點獸性的,管束衣服鞋子這些都算了——江梵會要求年寧外出的時候帶一種腳/銬,不能超過房屋9.53千米,是國外用來管束假釋犯人的一種電子儀器。
賈寶試圖讓年寧覺得江梵喜歡他,他覺得這樣會讓年寧好受點,因為他反抗不了江梵,接受的話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會舒服點。
但是年寧很堅決地反對了,他說這樣隻會讓他斯德哥爾摩,年寧很清醒地說,這不是喜歡。
至少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這個儀器直到江梵開追悼會的時候,年寧才拿到鑰匙取掉,所以他說要開派對慶祝自己單身,賈寶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這不僅僅是單身了。
年寧從這場失敗的婚姻裡找回了自己被江梵咬住的一隻腳。
賈寶都有些佩服年寧還能繼續對江梵保持平和的表情了,他歎氣,有些頭禿:“那你準備去哪裡看病?住什麼地方?你工作室和公寓肯定不能住了。”
年寧搖了搖頭:“今晚就不去醫院了,我不希望自己有什麼病被他們知道,住的話,我還真想不到有什麼地方是他們找不上門來的。”
賈寶嘲道:“你要是住這四家裡任何一家,我保證你其餘三個不會找上門來。”
年寧頓了一下,眼睛緩緩亮起來:“我知道我要住什麼地方了。”
他緩緩抬眸:“幕書白的二叔曾經給我媽在幕家老宅裡,搞了一個金屋藏嬌的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