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份寫著年寧的體檢報告,除了b超結果沒有,其餘一應俱全,身高體重都和年寧的符合。
賈寶他哥有些訕訕的:“年寧,是不是讓他媽媽用賈寶的卡體檢了啊…然後醫生搞混了。”
林鶴塵平靜道:“我可以問一下你們的b超醫生嗎?”
隔了一會兒,有人尷尬回複道:“賈總,b超醫生走了。”
林鶴塵的左手手指在右手手指上摩挲了兩下:“可以給我他的電話嗎?”
年寧拿錢讓這個醫生回老家待著了,他動作挺快的,應該可以拖一段時間——他懷孕這種消息太大了,年寧不指望紙能包住火,也不覺得其他人會查不出來,隻是時間問題。
但是能拖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至少不能讓他直接就被逮住。
要是被關起來,年寧琢磨了一下那幾個男人的德行,估計是誰關的他,他肚子裡的孩子就是誰的了。
他得迅速跑路。
年媽媽在提意見:“年寧,你要不和我出國吧,出國把孩子生下來,打胎我覺得不安全。”
年寧目光落在自己包裹裡的推薦書上,兩封,一封去薩斯,一封去俄羅斯,他順從點頭:“媽媽,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他撥通了武誌的電話:“武誌老師,您好,是這樣的,我覺得之前您推薦我的事情,我覺得可以不用等到兩周後了….”
對麵好像說了什麼,年媽媽看到年寧的表情一瞬之間變得冰雕一樣凝固,他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但年寧很快又垂下了眼簾,他輕聲回答:“薩斯,我選擇薩斯,謝謝您了,武誌老師。”
年至坐在被窩裡,他目光無神,四肢癱軟,薩斯在五分鐘之前通知他,他的名額被徹底取消了,也就是他這幾年全部作廢。
他什麼都沒有了。
但不應該這樣的,本來不應該這樣的,本來什麼都沒有的應該是年寧的。
他的父親,他喜歡的幕書白,購買他畫的顧穆晟,教導他的林鶴塵,還有對他千依百順的江梵,這些本來應該都是他的!!!
年寧就該是個被他一句謊話,就被毫不留情扔到門外掛著牌子說自己是個小偷的蠢貨罷了!
年至嫉妒年寧,他怎麼可能不嫉妒,那種嫉妒就像是從林太太的骨血裡遺傳給他一樣,年至第一次見到年寧,就是他酣眠躺在自己父親臂彎的樣子,明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卻比他這個婚生的都還要嬌寵千倍萬倍。
這種嫉妒完全無法溟滅,就算是後來年寧比他過得差得多了,但是隻要看到這個人那種純粹肆意的笑,畫畫的時候完全沉靜進去滿足的表情,年至就忍不住妒忌,妒忌這個人已經被他踩在腳底,為什麼不反過來嫉妒自己。他被扭曲成了這個樣子,年寧為什麼還能活得那麼稱心如意?
年至真心喜歡過幕書白。
這種生來就什麼都有的人,想來是不會低劣地妒忌彆人,姿態外表都從容得體,英俊優秀得像個模具,在所有人麵前都是不遠不近,不冷不熱,沒有接觸,遊標卡尺一樣保持著社交距離。
年至以為幕書白不喜歡自己的原因,是因為這家夥不會喜歡任何人。
但他想錯了,在假扮成年至的年寧麵前,幕書白原來也是會惱怒會生氣,會不動聲色地在課堂上發呆出神,偷看旁邊睡著的某個人,會對著相隔十幾米的大樓露出心動不自控的微笑。
原來幕書白也會因為得不到而嫉妒。
也會因為嫉妒,從高高在上的雲端跌落下來,變成一個處心積慮,和他沒有什麼差彆的凡夫俗子。
年至一開始沒有那麼恨年寧的,都是從幕書白開始的。
假扮年至的年寧和幕書白太過親密,到處都是幕書白喜歡他的流言蜚語,年至暗自心動,他默許甚至助長了這種流言,儘管他知道這些都不是給自己的。
唯獨有一次年至越線了,他拙劣地模仿了年寧,偷親了打完球正用毛巾蒙著眼睛靠在階梯上休息的幕書白,幕書白控製不住地笑了一下,他似乎很習慣這樣和年寧打鬨了,低啞說了句過頭了,然後翻身就用毛巾蓋住了年至的眼睛,摁住了他吻了下去。
年至太慌了,他心裡酸澀無比,嘴邊就露了破綻,他喚了他一聲書白。
幕書白猛然停住了。
階梯拐角處輕笑一聲,探出年寧的頭來,他好似看了一場好戲,眉梢眼角都是爛漫的笑意:“哇哦,蒙眼py,幕學長很會玩嗎。”
年寧一點都不在意。
年至覺得就是從這裡開始。
幕書白和自己都壞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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