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南城,一處不起眼的小酒館裡,賈琮與一個相貌端正的青年相對而坐。這個青年姓侯名平,是戶部左侍郎梁誌的女婿,也就是那個辜負了如芸姑娘的薄情郎。賈琅的那首“人生若隻如初見”讓他名聲掃地,險些斷送了仕途。翰林院呆不下去了,他的嶽父也讓暫時回家避避風頭。就在此時,賈琅拉了他一把,讓他升任了工部主事,正六品的官職。侯平對賈琅的感覺很複雜,賈琅毀了他的名聲,卻又幫他升了官,說不清是恩是仇。
賈琮此次約他見麵,提醒他不要與工部官員沆瀣一氣,不該拿的錢絕不能拿。隻要他能恪守本分,就有機會再次升官。侯平不懷疑賈琮誆騙他,因為沒必要。他也不知道賈琅為什麼要拉攏他,不過他本就是個利己主義者,誰能給他足夠的好處,他就投靠誰。
賈琮交代完事情,就離開了小酒館,去了一片貧民區。這裡居住的都是最底層的百姓,他們每日裡都在為生計奔波。賈琮穿過狹窄的巷子,來到一處破敗的大院子。這裡麵生活的都是孤兒,賈琮隔段時間都會給他們送一些錢財。平日裡會有教書先生來教這些孩子讀書認字,賈琮還雇了兩個婆子照顧他們的生活。這樣收養孤兒的地方,神京城內有幾十處,都是由賈家出錢供養。這個院子裡生活著二十多個孩子,年齡大多都在七歲以下,男童女童都有。這些孩子長大後,會根據他們的特長進行專門培養,最普通的也能進賈府討份差事。從某某方麵來說,這些地方算是賈家的後備人才庫。
賈琅不喜歡管瑣事兒,賈環缺乏足夠的耐心,這件事兒最終落到了賈琮頭上。賈琮少年老成,賈琅不在時,他就是主事人。
賈琮今天主要就是看望這些孤兒,見侯平隻是順帶的。陪著孩子們玩耍了一陣子,才離開了這裡,安步當車的在城中閒逛。由外城進內城,路上還遇到了帶著五城兵馬司兵卒巡街的史晧。史晧是保齡侯史鼐的庶子,被賈琅安排進了五城兵馬司。現在已經升任中城副指揮使,也算是出息了。
史晧作為庶子,在保齡侯府不受重視,投奔賈琅以後混的風生水起,史鼐才開始對這個庶子另眼相看。史鼐外放,史晧被留在京城,看護保齡侯府的家業。
史晧與賈琮寒暄了幾句,約定了改日一起吃酒,就帶著兵卒繼續巡查街道。賈琮正要邁步,就被一群家丁給圍住了。
賈琮饒有興趣的看著領頭的管家,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管家笑道:“搶親!”
賈琮都懵了,聽說過榜下搶親的,還沒有聽說大街上搶親的,而且被搶的還是自己。
賈琅好奇問道:“你們是哪個府上的?”
管家說道:“姑爺跟我們回去就知道了。”
賈琮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敢搶人。”
管家說道:“還等什麼,請姑爺回府。”
家丁們一擁而上,把賈琮團團圍住,簇擁著他走向旁邊的馬車。賈琮也不好動手,人家是請他回去當姑爺,又不是綁票。他也認出這個管家是哪個府上的了,心中暗暗叫苦,對方的來頭有點兒大呀。
史晧帶著兵卒趕了過來,想要解救賈琮。管家上前說了幾句,史晧哈哈大笑,帶著兵卒又走了。臨走時,讓賈琮表現好點兒,他等著喝賈琮的定親酒。
賈琮大罵史晧不講義氣,無奈的被人請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