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升卻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非常之時,行非常之策。何況與夷狄之輩談聖人之道,徐閣老不覺得可笑嗎?”
徐貢麵色不愉。
趙康連忙打圓場:“盧閣老,徐閣老不是這個意思。如今西域急需人口,咱們還是商議一下再從哪裡弄些人吧。”
首輔周嚴對賈琅在西域做的事不表態,他此前提議朝廷封賈琅魏國公,有些不懷好意。賈琅此人睚眥必報,人還未到京城,報複就先來了。周嚴的長孫在春秋閣與人爭風吃醋,失手傷人,被五城兵馬司當場拿下,現在還被關著。周嚴堂堂內閣首輔,五城兵馬司卻敢不給絲毫麵子,肯定是得到了賈琅的授意。周嚴現在有些後悔了,賈琅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他隻是給賈琅下了個絆子,賈琅卻直接對他孫子下手。以後沒事兒還是不要惹這小子了,這人太狠了。
次輔李儒對賈琅在西域做的事兒很滿意。他掌管兵部,更清楚賈琅在西域的所做所為,對此也非常讚賞。不過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更不能留下證據。故而,朝廷的正式文書上,隻字不提西征大軍屠殺那些遊牧部落的事兒。
醉仙樓大堂,說書先生正在繪聲繪色的描述大軍西征的故事,客人們聽的津津有味。在說書先生的口中,賈琅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大元帥。賈琮是能掐會算,智謀百出的軍師。賈環是勇冠三軍,戰無不勝的萬人敵。
幾個書生聽說書人把賈琅三兄弟吹捧的都成神仙了,終於有人忍不住出聲打斷。
“賈琅在西域殺了幾十萬人,他就是個殺人惡魔。我大乾乃禮儀之邦,怎能對這樣的人歌功頌德。朝廷就不應該給他封國公,而是應該罷官除爵,以告慰亡魂。”
這書生的話剛說完,一個大漢就起身罵道:“放你娘的狗屁!賈國公殺的都是騷韃子,你竟然要讓朝廷治賈國公的罪,莫非你祖上是當年騷韃子留下的種兒。”
食客們哄堂大笑。
書生氣的渾身顫抖,用手指指著大漢說道:“你竟然侮辱我,我,我……”書生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完一整句話。
大漢啐道:“呸!慫包!要是遇到韃子,你就這樣的軟骨頭肯定會哭著喊著背叛祖宗。不對,應該哭著喊著認回祖宗。”
書生臉色發紫,哆嗦道:“你怎麼能說出如此惡毒之言?”
大漢說道:“你給賈國公扣了個殺人惡魔的罪名,比我惡毒的多。都說書生殺人不用刀,今兒老子算是見識到了。賈國公遠征萬裡,浴血奮戰,保大乾邊疆安寧。伱這小娘養的卻在背後捅刀子,老子真想大耳刮子抽你。”
大堂中響起一片叫好聲。書生以袖掩麵,跑了出去。他的幾個同伴也連忙起身,跟著往外走。
大漢喊道:“彆想著吃白食兒,記得要給錢。”
食客們又是一頓大笑。
礙事兒的人走了,說書人繼續眉飛色舞的說書,食客們繼續津津有味的聽書。酒樓的掌櫃讓夥計給大漢送了一壺酒,這是對他剛才那番表現的一種讚許。
大觀園,蘅蕪苑。
賈琅摟著寶釵,嘴裡說道甜言蜜語,手上也不老實。寶釵紅著臉抵抗,不讓賈琅觸碰自己身上的敏感地方。能讓賈琅抱著她,寶釵覺得已經是自己能接受的極限了。賈琅也不過度逼迫,底線都是一點點突破的,不能太急切。
傍晚時分,賈琅離開蘅蕪苑,在園子裡兜了個圈子,從一條偏僻小道前往稻香村。李紈對賈琅的到來非常歡喜。這大半年來,她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床上輾轉反側,思念著賈琅那健壯的身影。賈琅在稻香村吃了晚飯,裝模作樣的檢查了賈蘭的功課,然後就溜進了李紈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