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紀雖小,卻也懂得“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道理。
既然殷紅衣盯上了我,那麼所有的問題最後還是要我親自來解決。
夕陽漸漸西沉,隻剩下一縷殘陽還在水麵上晃蕩。
四周萬籟俱寂,偶爾聽見晚歸鳥雀的啼叫,更添荒寂之感。
這座天然水庫很少有人前來,之前聽那羊倌說,水庫裡淹死過幾個小孩,後來就有了鬨鬼的傳聞,說是水庫裡麵有水鬼,隻要看見火焰低的小孩,就會把他們拉下水。
此時此刻,羊倌的話在我耳邊響起,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撲通!
我還在發神的時候,庫瘸子已經縱身躍入水中。
彆看他一條腿是瘸的,但身板還挺靈活的,很快就沉入水裡,隻留下一串泡泡。
我舔了舔嘴唇,也跟著跳了下去。
水庫裡的水有些涼,我深吸一口氣,使出“鑽迷子”的本事,往水底遊去。
夕陽還沒有完全落山,水下還有一些朦朧的光影。
庫瘸子的身影就在我前麵,我跟著他迅速下潛了十數米,差不多已經到了水庫底部。
水庫底部亂石嶙峋,那些水草就像蛇一樣,扭動著妖異的舞蹈。
藏在水草裡麵的魚蝦被我們驚動,逃命似地四散遊開。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水庫底部搜尋一圈,我們在一叢水草下麵,發現了一個早已泡得發黑的木頭籠子。
木頭籠子不大,人在裡麵無法站立,隻能蜷縮著,連掙紮的空間都沒有。
而且籠子上的每根木頭都有成年人的手臂那麼粗,根本不可能掰斷。
第一眼看見這個木頭籠子,我就在心裡默默打了個冷顫。
整個木頭籠子散發出一種很陰森的奇怪感覺,讓人不敢靠近。
木頭籠子上還掛著一條鐵鎖鏈,上麵爬滿綠色的鐵鏽。
庫瘸子衝我招了招手,朝著那個木頭籠子遊了過去。
這個木頭籠子,就是當年浸死殷紅衣的“豬籠”吧!
浸豬籠是一種非常殘酷的刑罰,解放以前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陋習。
其實想想,殷紅衣當年還是死得挺淒慘的,難怪心裡會有這麼大的怨氣。
庫瘸子讓我過去搭把手,我倆把豬籠從水草裡拖出來,然後利用浮力,將豬籠托出了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