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掰開我的臭腳丫,皺起眉頭,使勁擦了擦嘴巴,在邊上打乾嘔。
我爬起來,走到床邊,發現床上那人雙眼緊閉,就像死了一樣,並沒有什麼反應。
躺在床上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這個少年竟然還穿著鎮一中的校服。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這個少年居然是我們學校裡的人,他是誰?難道已經遭了剃頭匠的毒手嗎?
但見少年形色枯槁,身材削瘦,麵色慘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印堂發黑,眼窩深陷,從麵相上來看,這是典型的死亡之兆,沒有半點生氣。
我麻著膽子,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手指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
胖子低聲問我:“死了?”
我點點頭,胖子小臉嚇得煞白,不時地回頭看向房間門口,生怕那個剃頭匠隨時都會走進來。
剃頭匠的房間裡麵,竟然放著一具少年的屍體。
但這並不是最古怪的,古怪的是,圍繞著這具屍體,竟然點著一圈白蠟燭。
我留了心眼,迅速數了一遍,發現一共是七七四十九支白蠟燭,七七四十九,這是一個陰數。
但是這四十九支蠟燭並沒有全部燃燒,有三十九支蠟燭燃燒著,還有十支蠟燭沒有點燃,那十支蠟燭剛好位於少年屍體的頭部位置。
少年的屍體躺在一圈蠟燭裡麵,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正對著床的頭頂上麵,用紅繩懸掛著很多布袋,那些布袋全都是黑色的,不知道裡麵裝著什麼東西。
我數了一下,懸掛著的黑色布袋也是三十九個,正好對應三十九支燃燒的蠟燭。
我忍不住好奇,隨手摘下一個布袋,打開一看,布袋裡竟然裝著一縷頭發。
頭發下麵裹著一張小小的黃紙,紙上寫著一個學生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很顯然,這縷頭發肯定是剃頭匠在給學生剃頭的時候,悄悄留下來的。
至於生辰八字,應該是剃頭匠跟學生交流談話的時候,從學生嘴裡套出來的。
我又連續打開兩個布袋,裡麵的東西都一樣,一縷頭發,一張寫著名字和生辰八字的黃紙。
我還看見黃紙上麵寫著“徐文博”三個字,下麵是徐文博的生辰八字。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剃頭匠肯定是在房間裡做什麼邪門法術。
我的後背一陣陣發冷,整個房間就像一個神秘的祭壇,氣氛恐怖的令人窒息。
胖子突然伸手在少年的屍體下麵摸索,像是在鼓搗什麼東西。
我趕緊拉住胖子,讓他不要亂碰這裡的東西。
胖子從少年屍體下麵摸出一個東西遞給我,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張學生證。學生證上麵貼著一張照片,旁邊標注著姓名和就讀班級。
姓名一欄寫著“祝葉”兩個字,再看就讀班級,比我們高一個年級,算是我們的學長。
我看了看學生證上的照片,又看了看床上的屍體,發現這個死去的少年,正是祝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