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昏腦漲,耳畔仿佛有很多蜜蜂在飛,嗡嗡作響。
張語馨的聲音變得十分縹緲,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遠在天邊,她大聲哭喊著:“楊程……楊程……”
我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結果從隔壁包房,又衝出兩個馬仔,他們從腰間抽出皮帶,對著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狂抽。
我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身上火辣辣的疼。
有好幾次想要站起來,都被他們踹倒在地上。
途中有兩個服務員想要勸架,都被山炮趕走了:“滾滾滾,沒你們的事,誰敢多管閒事,拉過來一起打!”
一頓痛毆以後,山炮俯下身,用手拍打著我的臉頰,指著我恐嚇道:“彆讓我他媽再看見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著,山炮吐了口唾沫在我臉上,然後揚長而去,招呼那兩個馬仔回到包間繼續喝酒。
等到山炮進了包間,那兩個服務員才敢過來扶我,一人給我遞紙巾,一人跟我說:“這個山炮在鎮上渾的很,沒人敢惹他,小兄弟,你不是他對手,趕緊走吧!”
“渾的很是吧?今天我就要讓他走不出這個門!”龍少爺帶著一群兄弟,從包間裡走了出來。
他們手裡一人提著一個啤酒瓶,殺氣騰騰。
剛才張語馨拉不住架,於是跑回包間尋求幫助,兄弟們一聽我出了事,全都衝了出來。
柳青青攙扶著我,滿臉關切:“你……怎麼樣?”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恨聲說道:“此仇不報非君子!”
一而再,再而三,這個山炮真當我好欺負嗎?
龍少爺說:“山炮是吧?媽的,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之前他來我們礦場,強行收取保護費,就已經跟他乾過仗了,老子一直都想弄他!他現在欺負楊程,就是欺負咱們的兄弟。哥幾個,你們說,應該怎麼辦?”
眾人齊刷刷,口徑一致的回答:“弄他!”
一股熱血直衝頭頂,我讓柳青青和張語馨,帶著郝飛機的小女友先回包間,然後帶著龍少爺一行人,怒氣衝衝的走向山炮所在的包間。
此時的我們十六七歲,正是荷爾蒙燃燒的時候,體內的熱血也咕嚕咕嚕的沸騰著。
我在心裡暗暗發誓,今天一定要讓山炮跪地求饒!
這種人,你若是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回頭他還得欺負你。
我衝上去,當先飛起一腳,踹開包間門。
包間裡麵,山炮和他的兩個馬仔正在喝酒猜拳,腳下擺了一地酒瓶,看上去已經喝了不少酒。
三人手裡還夾著煙,包間裡烏煙瘴氣,就像發生了火災似的。
我們的突然造訪,嚇了山炮他們一跳,三人回過頭。愣愣地看著我們這群少年。
山炮揉了揉眼睛,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我叫囂道:“你他媽找死是吧?你帶一群還沒斷奶的小子來嚇唬我嗎?”
山炮一句話還沒說完,龍少爺當先衝上去,掄起酒瓶砸在山炮腦袋上,怒罵道:“山炮,我乾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