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叔出事了,我歎了口氣,看來血光之災還是應驗了。
三叔跟著楊大叔的孫子往回走,緊張的問楊大叔到底出了什麼事。
從楊大叔孫子的口中得知,楊大叔並沒有聽從這幾天不要出門的忠告,反而一個人去鎮上采購年貨,結果在買豬肉的時候,可能跟豬肉販子言語上起了衝突,被豬肉販子抄起案板上的殺豬刀,一刀紮在大腿上,流了很多血,被送到縣醫院急救去了。
三叔讓我先回家,然後憂心忡忡的開著車趕往縣醫院。
楊太公的祖墳看來已經變成凶穴了,楊家人接二連三的出意外,這都跟祖墳風水的變化有關,遷墳對於楊家人來說,應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回到家裡,老爸問我三叔他們家祖墳的事情。
我如實跟老爸講了一遍,也把楊大叔發生血光之災的事情講給老爸聽。
老爸聽得連連搖頭,無不惋惜的說:“前幾年你三叔他們混得風生水起,都是老祖宗庇護,沒想到祖墳出了問題,搞出這麼多事情!程兒呀,那個楊老大說話確實不好聽,但你是晚輩,能忍的就忍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遷墳的事情還是好好幫他們辦妥了!”
我點點頭,說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讓老爸放心。
老媽正好端菜走過來,聽見我們的對話,把盤子重重往桌上一放,不悅道:“一家人?人家什麼時候把你當成過一家人?頭幾年他楊老大搞工程的時候,讓你去當個包工頭他都不肯,要是那時候他隨便起個好心,我們家哪裡還是現在這種樣子?哼,你那幾個堂兄弟裡麵,也就看著老三會事兒一點!”
老媽說的這個事情,我都有點印象。
頭幾年我還比較小的時候,楊大叔就已經在搞工程了,大大小小的工程都有。做工程就需要勞動力,那時候老爸就準備去跟著楊大叔乾,反正村子裡勞動力不少,老爸這邊可以組織人,他自己當個包工頭,接楊大叔的工程活。
老爸原本以為堂兄弟之間,肯定會相互提攜幫助的,當時還提了兩隻雞,買了點禮品去找楊大叔,誰知道被楊大叔無情的拒絕了,他居然找了其他人接他的工程,都沒答應老爸的請求。
回來以後,老爸獨自喝了兩天的悶酒,老媽也是氣的不行,說這楊大叔,太沒有人情味了。
若不是這兩年三叔回來,可能老爸跟他們家都沒有什麼聯係。
這個“仇”老媽現在都還記著,老爸倒是顯得豁達了許多,端起酒杯,嗬嗬笑道:“咱們家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的?”
老媽伸出手指,戳了戳老爸的腦袋:“好個屁,我們這也算好嗎?你這人就是安於現狀,不求上進!”
說到這裡,老媽扭頭跟我說:“程兒,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彆學你爸啊,做人一定要有偉大的理想和抱負,知道嗎?”
老媽氣呼呼的回灶房繼續做飯去了。
老爸無奈的笑了笑:“咱們家這兩年的日子也算是有了起色,比上不足比下還是有餘嘛,非要跟老三他們一家比什麼?他們都是生意人,大老板,我們跟人家根本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