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方校長的訓斥,我們是敢怒不敢言。
這畢竟是一校之長,我們再怎麼頑劣,也不敢頂撞校長。
半晌,方校長終於停了下來,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星子,拿起一份名單,開始點我們的名:“陳平……詹世林……嚴嵩鬆……高飛……鐵大軍……鄭元……王超……楊程……”
方校長最後念到我的名字,明顯遲疑了一下,又念了一遍“楊程”,然後抬頭打量我。
我也很奇怪,方校長為什麼會念兩次我的名字,難道會對我重點“關照”嗎?
我看著方校長,方校長也看著我,在四目相對的一刹那,我的心突然冷不丁顫抖了一下。
我並不是害怕,而是有那麼一刹那,我覺得方校長的眼神好生熟悉,他這雙眼睛,我好像似曾相識,在哪裡見到過。
我的記憶力一直都很強,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眼神,我也有著深刻的記憶。
我確定我沒有看錯,方校長的那雙眼睛,我真的在哪裡看見過,但是事發突然,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可是,我是第一次來到鄭州,也是第一次進入z大,更是第一次見到方校長,在這之前,我從未見過他,甚至連一麵之緣都沒有,我當然不認識方校長,也不可能熟悉他的眼神。
但不知道為什麼,反正直覺告訴我,方校長的眼神真的很熟悉。
我發誓,我絕對在哪裡見到過。
我的腦海裡,電光火石般掠過一連串的念頭。
就在這短短幾秒四目交彙的時間裡,我發現方校長也在打量我,方校長的眼神裡麵,也閃過一絲驚疑之色,他看我的眼神,好像也有些異樣。
不過,所有的異樣都在刹那之間。
方校長的眼神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我也迅速收回目光。
方校長不再看我,他的目光從我們麵前緩緩掃過,然後指著我們,很生氣的說:“挺能耐的是吧,你們八個同學,全部記大過處分!即時生效!”
聽到“記大過處分”這句話,我的心裡暗自鬆了口氣,還好,隻要不是開除,不管什麼處分我都能接受。
對於猴子,二肥,黑牛這些厚臉皮,對什麼記過處分也沒太大的感覺,居然還一個勁的謝謝校長高抬貴手,就跟中了大獎一樣,就差沒笑出聲來。
隻有好學生陳平的臉色不太好看,陳平聽見記大過處分以後,一張臉變得煞白,懇求方校長說:“方校長,這個處分是不是太重了一點?第一,我們跟職業學院結怨,是因為職業學院的混子欺負z大的女生,作為男人,作為校友,我們勇敢的站出來幫助那些女生,難道我們做錯了嗎?難道z大的學生出去都得忍氣吞聲嗎?
第二,麵對職業學院那些混子的伏擊,我們是被迫還擊。如果那晚我們不還手的話,可能會被他們活活打死,難道你覺得z大的聲譽比學生的性命更重要嗎?”
方校長沒有開除我們,我們的心裡已經樂開花了,沒想到陳平這個死腦筋,卻在這種時候跟方校長杠上了,他的發問很有道理,但是咄咄逼人,言辭犀利,明顯讓方校長不好下台。
我們原本放鬆的心弦又再次緊繃起來,黑牛一個勁的給陳平擠眉弄眼,讓陳平“見好就收”,不要跟校長抬杠,但是陳平卻高昂著腦袋,根本不理會黑牛的“暗號”,把黑牛急得腦袋冒煙。
陳平這樣的直性子,放在戰爭時期,那可是絕對的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