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廢墟之後,就準備按照計劃的改造方案,開始修建普陀公園。
在修建公園之前,必須先打地基,之前陰陽街的地基本來就不牢靠,再加上人們把棺材屍體就地埋葬,早已將陰陽街的地下挖得千瘡百孔,要是不把地基弄好的話,這公園修上去就會出現問題。
工人們開始挖地基,打樁機每天咚咚咚的響個不停。
經過長年累月的堆積,陰陽街下麵的死屍簡直是多不勝數,隨便一挖鬥挖下去,泥土裡就會挾帶著好幾具白森森的人骨架子。
原本生活在這裡的人都很窮,能裝殮進棺材的人都是少數,大多數的人死了以後,都是用草席子一裹,挖個坑就埋了,用“屍橫遍野”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在打地基之前,張道長找到工頭商議過,說地下聚集著很多的陰魂,他準備做一場大法事,來超度這些陰魂,這場法事需要持續七天的時間。也就是說,在這整整七天的時間裡,工地上都不能開工。
工頭斷然拒絕了張道長的建議,他說修建普陀公園是政府工程,有關領導從一開始就給他下了死命令,規定了工期,彆說耽擱七天的時間,就算是耽擱七個鐘頭都不行,工程進度一秒鐘都不能停下。
張道長憂心忡忡的說,這樣下去很容易出事。
工頭聽了就很不高興,認為張道長是在詛咒他,一怒之下,就把張道長給趕走了。
然而,張道長前腳剛走,後腳工地上就出事了。
最先發生狀況的,是一個負責開挖車的司機,老趙。
老趙開著挖車,每天都要從地底下麵挖出大量屍骨,剛開始他還有些發怵,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不過連續工作幾天以後,老趙也就習慣了,每天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倒也沒有什麼異樣。
但是有天晚上,老趙待在挖車裡麵打盹,迷迷糊糊中,他就看見挖車四周站著很多人影,不知道是他半夜眼花,還是那些人影本來就很模糊,反正他怎麼都看不清楚那些人的模樣,模模糊糊的一片。
那些人有的穿著古代的衣服,有的穿著民國時期的長衫,反正大多數都是破破爛爛的,就像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叫花子。
而且這些人披散著頭發,渾身血跡斑斑,就那樣悄無聲息的站在挖車四周,把挖車包圍得水泄不通。
老趙一激靈就被嚇醒了,看了看四周那些人,竟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
原本工地上還亮著燈,但不知道為什麼,工地上的燈竟然全部熄滅了,機器的轟鳴聲也停止了,隻有一點慘淡的月光。
整個工地裡麵一片死寂,一點聲響都沒有。
老趙的心裡突然湧起強烈的孤獨感和恐慌感,感覺就像是施工的大部隊全部撤走了,隻留下他一個人。
老趙慌了神,慌慌張張開動挖車,可能是太過緊張的緣故,半天都沒點燃火。
這時候,外麵那些人,已經開始攀爬挖車,一隻手突然拍在玻璃窗上,留下一個鮮紅的血手印,驚得老趙尖叫失聲。
好不容易啟動了挖車,老趙甚至都忘記了開燈,一腳油門踩下去,不顧一切的開著挖車逃命,同時操縱著挖鬥,對著周圍的人群瘋狂打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