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倒下的時候,太婆從我背上跳下來,我看見她的臉,鶴發雞皮的臉上,布滿了恐怖的怨氣絲,一張模糊的嬰孩臉龐,在太婆的臉上若隱若現。
怨嬰,上了太婆的身!
昏昏沉沉中,我感覺自己被太婆拖著往樓上走。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太婆推下了深淵,那是一個看不見底的黑暗深淵,我在空中急墜,耳畔刮過凜冽的風,如同刀子般,割的我好疼。
我突然驚醒,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被捆綁在樓頂的天台邊上,這裡足有三十幾層樓,高度超過百米,百米高空的風很大,在耳畔獵獵作響。
環顧四周,什麼都看不見,天上地下一片濃鬱的黑暗,怨氣就像化不開的濃霧,整座公寓都被濃烈的怨氣籠罩著,沒有一絲光亮,惶惶然如同世界末日。
我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太婆,她站在天台上麵,張開雙臂,滾滾怨氣從她體內洶湧而出。
我驚詫萬分,沒想到怨嬰體內的怨氣,竟然強大到遮擋天地。
此時此刻,整座公寓都被籠罩在怨氣之中,那麼這座公寓裡的所有人,也都在怨嬰的控製之中。
我沙啞著聲音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太婆回頭看了我一眼,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而殘忍的笑意,她咧嘴笑道:“你們通通都得死!這座公寓樓裡的所有人,通通都得死!”
怨嬰的怨氣已經達到了鼎盛,我試著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被怨氣絲捆綁著,動彈不得。
我心中的那個鬱悶,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
一個晚上,我竟然兩次敗在怨嬰手裡,這讓我感到非常的傷自尊,並且也感到深深的慚愧,特彆的丟臉。
堂堂三清符咒門傳人,竟然被怨嬰壓製的無法動彈,像個二百五一樣被掛在天台邊上,眼睜睜看著怨嬰的殺戮,卻什麼都做不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想從天台跳下去,但想了想,又覺得到了陰曹地府,沒臉麵對師父,所以也就打消了跳樓這個念頭。
淩亂的腳步聲從天台門口傳來,我抬頭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隻見公寓裡的人們,全都從睡夢中醒來,挨個挨個的走上天台。
有的穿著睡衣,有的穿著拖鞋,有的甚至隻穿著一條內褲。
他們目光呆滯,神情癡傻,就像行屍走肉一般,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喂!你們在做什麼?喂——”
我喊了幾嗓子,但是沒人搭理我,所有人都被怨嬰控製了,如同“夢遊”。
天台上的人越來越多,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整座公寓樓裡的人們,在怨嬰的怨氣召喚下,全部聚集在天台上麵,密密麻麻,黑壓壓全是人頭。
這麼多人,但是天台上卻寂靜無聲,沒有人說話,他們的行為意識都被怨嬰操縱著,就像木偶一樣,邁著機械性的步子往前走。
“喂!停下!快醒醒!你們快醒醒!!”
我大聲疾呼著,喉嚨都已經喊得沙啞了,卻也沒能叫醒一個人。
這些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天台邊緣,看樣子,他們竟是要排著隊跳樓!
我驚怒的看著太婆,她要做什麼?她真的要殺了公寓裡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