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摩托車,載著丁明在荒草叢裡轉悠,轉著轉著,草叢前麵又出現了一座彆墅。
這座彆墅跟其他彆墅不一樣,因為這座彆墅裡麵竟然透露出了微弱的光亮。
有光亮,就說明彆墅裡麵有人。
我和丁明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所以很謹慎的停下摩托車,關掉車燈,摸黑悄悄靠近彆墅。
這座彆墅跟我們剛剛送餐的那座彆墅很相似,也是剛剛成形,水泥牆露在外麵,很簡陋的樣子。
我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彆墅裡傳來奇怪的哭喊聲。
我和丁明貓著腰,悄悄靠近窗戶邊上,這下聽得更清楚了,哭喊聲中還帶著嚴厲的打罵聲。
這個窗台有點高,我踮起腳尖發現夠不著,於是我讓丁明蹲在地上,然後踩著他的肩膀,這樣便能看見屋子裡的景象了。
我讓丁明站穩一點,彆把我摔下來了。
丁明說:“你放心,我身體好得很!”
我趴在窗戶邊上,悄悄探頭往裡麵張望,就看見屋子裡麵點著一些蠟燭,我們剛才看見的光亮,就是這些燭光。
屋子裡麵起碼有二三十個人,有男有女,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全都揪著自己的耳朵,沿著牆角跪了一圈,就像在懺悔認錯。
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站在客廳中央,他的手裡還提著一條鐵鏈子,鐵鏈子貼著地麵滑落,摩擦出嘩嘩聲響。
在皮衣男的身旁,還站著好幾個凶神惡煞的紋身男,看上去像是這個皮衣男的打手。
皮衣男的麵前,跪著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兩個男人要稍稍年輕一點,另外一個男人和那個女人約莫三十歲左右,像是兩口子。
四個人都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繩子勒入皮肉,都勒出了血印子。
四人鼻青臉腫,衣衫破爛,頭發淩亂,嘴角還帶著血,這副樣子明顯遭到了非人的折磨和毆打。
皮衣男點上一支煙,瀟灑的抽了一口,冷冷一揮手:“把他們埋了!”
我聽見這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四個人都還活著,皮衣男居然要把他們活埋了?!
兩個年輕男子嚇得呆若木雞,那個年紀稍大點的男人,哭喊著說:“老板,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再也不敢逃跑了,以後我們忠心耿耿跟著你,再也不跑了!”
“是呀!我們也不跑了!”兩個年輕男子附和道。
而那個女人早就被折磨的精神崩潰,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埋著腦袋哭。
皮衣男走過去,狠狠一腳將那個男人踹倒在地上,夾著香煙,指著男人的眼睛,凶狠的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現在說不跑了,已經遲了!”
說完,皮衣男揚了揚下巴,幾個紋身男走過來,用毛巾堵住這四個人的嘴巴,然後將他們拖走,四周跪著的人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拖走,卻沒一人敢吱聲。
“哎呀——”
丁明突然腳下一軟,我猝不及防,從窗台上摔下來,弄出了不小的聲響。
我揉著吃痛的屁股問丁明:“你大爺的,你不是你說身體好得很嗎?”
丁明不好意思的說:“我肚子有點疼,想拉屎,一憋氣,腿肚子就哆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翻身爬起來,拉著丁明就跑。
丁明問我跑什麼,彆墅裡麵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說一時半會兒跟你講不清楚,反正現在很危險,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