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何二伯突然閃電般出手,我隻覺眉心傳來一陣刺痛,頓覺眼前一黑,全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整個人筆挺挺的倒了下去,耳畔反複回蕩著何二伯陰桀的笑聲。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腦袋昏沉的厲害,就像患了重感冒一樣,渾身乏力。
我試著動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低頭一看,原來自己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木頭案台上,案台上血跡斑斑,散發著濃烈的腐臭味,感覺就像是殺豬的那種案板。
腐臭味反而將我熏得清醒了一些,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座破爛的小木屋裡麵,這間木屋應該有前後兩間房,我在裡間,外麵還有一間。
沒有燈光,牆壁上掛著一盞老式煤油燈,燈罩已經被煙熏得黢黑,臟兮兮的。
牆角放著一口大缸子,農村裡用來裝水的那種大缸。
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回憶在腦海裡慢慢拚湊,半晌,我終於想起,我在刑場的時候,被何二伯暗算了,他為什麼還沒有殺我?
我沙啞著嗓子,吼叫道:“有人嗎?何二伯?你個老王八蛋,是不是你把我弄到這裡來的?滾出來!滾出來啊!”
我吼了半天,何二伯的身影終於慢吞吞的從外麵屋子走進來。
何二伯的模樣很瘮人,他的手裡端著一碗夾生飯,夾生飯上麵竟然倒插著五根人的手指頭,手指都已經被滾油炸熟了,滋滋的冒著肉香味兒。
何二伯扒拉一口飯,然後架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裡,咬得哢嚓作響,看他那模樣,竟還吃得津津有味。
我的喉頭哽咽了一下,哇的噴出一大口酸水,這個老王八蛋太變態了,不僅收魂,而且還有食屍癖。
這五根手指頭是誰的?
我隻覺心頭一陣發毛,難道是……獵狗的?
何二伯走到案板邊上,俯身看著我,衝我陰陰笑了笑,夾起一根手指頭,問我:“餓了吧?要不要嘗嘗?很新鮮的,剛剛從你朋友身上砍下來的!嘿嘿嘿!”
“你個死變態,你會遭天譴的!”我瞪紅了眼睛,對著何二伯怒目而視。
何二伯居然在吃獵狗的手指,我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致,我拚命掙紮著,卻發現四肢被捆綁得死死的,自己呈一個大字躺在案板上,根本就動彈不了。唯一能動的,就隻有嘴巴。
“天譴?嗬嗬,我覺得我還怕天譴嗎?我眼又瞎,背又駝,腳也快瘸了,老天爺待我不薄啊!”何二伯說到這裡,噗的從嘴裡吐出半截手指骨,那樣子就像在啃一隻雞爪子。
我的心狠狠顫抖著,這個何二伯,絕對是迄今為止,我所見過最為變態的一個人。
“你斬了獵狗的手指,回頭你把屍體送到殯儀館的時候,看你怎麼交代!”我說。
“交代什麼?嗬嗬,殯儀館的那些膽小鬼,根本不會過問被槍決的屍體,直接扔進火化爐燒了便是,誰會在乎這些屍體少了什麼東西?”
何二伯一邊說,一邊咂吧著嘴巴:“實話講,吃了這麼多年的屍體,我還是覺得大腿肉比較細嫩,烤著吃不錯。最有嚼勁的是小腿骨,但是耳朵才是最下酒的。至於這手指頭嘛,馬馬虎虎,勉強當零食湊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