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接過血淋淋的雞頭,把雞頭放在熱氣騰騰的糯米飯上麵,然後端著那碗糯米飯走到船頭。
船長點上一炷香,當先跪了下來,後麵的人紛紛跟著跪了下來。
這些風裡來雨裡去的漢子,平時大風大浪都不害怕,此時卻一個個神色凝重,模樣虔誠。
船長雙手捧著香,高舉過頂,拜了三拜,後麵的人也跟著拜了三拜。
然後,船長把香插在糯米飯裡,嘴裡念叨著一些當地的俗語,感覺像是在唱歌:“海龍王保平安……熱血男兒把家還……蝦兵蟹將裝滿筐……采到金銀獻龍王……”
念叨完畢,船長把那碗裝著雞頭的糯米飯丟進海裡。
李愛國戴著墨鏡,雙手叉腰站在船頭,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大手一揮:“出發!”
漁船緩緩駛離碼頭,推開波浪,朝著大海進發。
海風吹拂著我們的臉,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激動之色。
這種深海漁船可不比普通漁船,深海漁船通常都在大海深處進行捕撈作業,需要抵抗更強大的風浪,應對更加惡劣的自然環境。所以深海漁船的體積很大,而且船身很重,非常堅固。
用船長的話說,隻要不是碰上大海嘯,漁船都經受得住大海的考驗。
風和日麗,萬裡無雲,天氣非常好,預兆著一個好的開始。
人們的心情都很好,在船上吹著海風喝著啤酒,聽著懷舊金曲,喝到高興的時候,船長還帶領著船員們一起大合唱鄭智化的《水手》: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卷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總是幻想海洋的儘頭有另一個世界……”
漁船漸漸駛向大海深處,蔚藍色的大海就像琥珀,陽光落在海麵上,波光粼粼。
誰也不知道層層翻滾的海浪下麵,究竟藏著多少神秘的往事?
甲板上的空間很大,隊員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在沒有碰上危險之前,大家的心情都是非常愉悅的。
我和謝一鳴靠在船舷上吹著海風,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出海,感覺有些暈乎乎的,像是暈船的症狀,胸口悶得慌,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
海洋的威力是巨大的,即使是重達千噸的深海漁船,也被起伏的海浪顛來顛去。
謝一鳴一直側著腦袋,眼光瞄向甲板的另一側。
我用手肘撞了撞謝一鳴,問他在看什麼。
謝一鳴努了努嘴巴,眼睛放光:“那個女人真漂亮!”
漁船上麵一共有二十二個人,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李愛國的閨女,李斐。
可能是受到父親的言傳身教,李斐從小就對古文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長大以後也順利進入大學考古係,畢業以後,留在了大學裡麵任教,現在是大學裡非常年輕的考古係教授,參與了多次重大的考古行動,也發表了很多專業論文,在國內外考古界的名氣非常響亮,已經隱隱有了超越父親李愛國的勢頭。
毫不誇張的說,這是一個集美貌和智慧於一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