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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不覺得這艘渡船有些奇怪?”我問王保長。
河風吹亂王保長的頭發,王保長伸出手指,梳理了一下發型,回頭問我:“不就一艘船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搖搖頭,望著江麵上搖曳的殘陽倒影:“不知道,說不上來,直覺吧,就是覺得很奇怪!”
剛說完這話,無意間回頭一瞥,就發現那個老頭悄無聲息的站在我們後麵。
王保長嚇了一跳:“船老大,你乾嘛呢,一點聲音都沒有!”
老頭拎起三刀黃紙,放在我們麵前,冷冷叮囑道:“出發之前先燒一刀黃紙,行駛到江麵中央的時候再燒一刀,最後靠岸的時候再把剩下的一刀燒了,聽明白了嗎?”
“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好奇的問。
“哪裡來得這麼多為什麼?我之前跟你說過,上了我的船,就要聽我的招呼,反正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如果不按照我的吩咐做,那就下船!”老頭的口吻很生硬,容不得我抗拒。
“古裡古怪的!”
我嘴裡雖然犯著嘀咕,但雙手也沒閒著,還是按照船老大的安排,燒掉了一刀黃紙。
河風一吹,灰燼漫天飛舞,最終全部落在長江裡。
我知道跑船的人都有很多奇怪習俗,剛才老頭說天黑以後,水下會有不乾淨的東西,這些黃紙應該便是燒給那些東西的吧。
“船老大,黃紙燒完了,可以開船了吧?”王保長衝著駕駛艙裡大喊。
我們現在心急如焚,一心隻想著快點趕到酆都鬼城。
“叫我徐伯!”老頭又從駕駛艙裡走出來,遞給我一支白蠟燭。
我詫異地問他這是乾嘛,徐伯點燃蠟燭,讓我拿穩了:“待會兒開船之後,就把蠟燭給拿好了,千萬彆弄熄了,一直要拿著過江,聽明白了嗎?”
拿著蠟燭過江?
這又是什麼古怪規矩?
“徐伯,難道你的船燈壞了,讓我拿著蠟燭給你照明?”我半開玩笑地說。
誰知道徐伯臉色一板,很嚴肅地說:“記住,這是保你性命的東西,如果熄滅了……哼哼!”
徐伯冷哼兩聲,掉頭便走。
我忍不住問他:“如果熄滅了會怎樣?”
“會死!”徐伯的回答簡潔有力,震得我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我看了看手裡的白色蠟燭,突然湧起莫名的恐懼,蠟燭熄滅了,我就會死?
我看了一眼王保長,默默地把白色蠟燭交到王保長手裡。
王保長怔了怔,隨即又把蠟燭遞回我的手裡;“那老頭故弄玄虛,我才不相信他的屁話呢。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身份,這也能唬住我們嗎?”
突突突!
徐伯發動渡船,臨行之前他再一次跟我叮囑:“路上不要東張西望,把蠟燭拿穩,無論看見什麼或者聽見什麼都不要說話!”
我把徐伯的交代一一記在心裡,看徐伯一臉認真的樣子,我都忍不住緊張起來。
我在船艙裡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蠟燭,這就是一支普通的白蠟燭,但稍稍有些特彆的是,這支蠟燭的表麵竟然雕刻著密密麻麻的奇怪圖案,如同蝌蚪狀,看上去像是符咒,反正鬼氣森森的,即使燃燒著,拿在手裡仿佛也有絲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