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在外闖蕩,我也受過不少傷,但是我受的傷,跟王保長今日所受之傷比較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我不是專業醫生,麵對王保長的傷勢,確實有些手足無措。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必須第一時間幫王保長止血,一旦失血過多,王保長會有生命危險。
王保長的身體不斷戰栗,我脫下外衣,替王保長裹上。
然後我打開背包,取出醫藥箱,用醫療繃帶死死紮住王保長的斷臂,減緩流血的速度。接下來,我把所有能用上的藥品,一股腦兒全都給王保長用上,這才暫時減輕了他的痛苦。
我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有些發懵,因為這手上的血跡,全是我兄弟的血啊!
這些年,我和王保長一起經曆了不少事情,早已是過命的交情,現在看見自家兄弟傷成這個樣子,就算渡過難關,這輩子也成了殘疾人,我的心裡就像有刀子在紮一樣,生疼生疼。
如果可以,我真的寧願幫王保長擋下這一劍。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擦了擦紅浸浸的眼眶,低頭看了一眼王保長,王保長已經陷入昏迷,背靠著枯井一動不動。
我摸了摸王保長的手腕,一片冰涼。
不行,我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如果王保長不能及時接受治療,他肯定熬不過今晚。
“兄弟,堅持住啊!一定要堅持住啊!!”
我蹲下身,將王保長背起來,大踏步往前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走去哪裡,反正我一直朝著酆都鬼城裡麵走。
我相信,徐道長和其他兄弟,都在鬼城裡麵,隻要我不斷往前走,肯定能遇見他們。
我沒有能力拯救王保長,所以我必須要找到組織,隻要找到組織,王保長便有存活的希望。
昏迷的人渾身沒有半點力氣,就像一塊大秤砣,沉甸甸的壓在我的後背上。
走了不知道多遠,我的後背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濕透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兩條胳膊都快受不住力了。
但我依然沒有停下,咬著牙關,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全憑心中的一股兄弟信念支撐著。
我的耳畔一直回蕩著一個聲音:“兄弟,堅持住!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站住!”
前麵黑暗中,突然出現一抹光亮,光亮後麵,顯現出兩道人影。
我抬頭一看,那兩道人影穿著杏黃色道袍,背著寬厚的大鐵劍,正是龍虎山道士的扮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剛剛才被一個龍虎山假道士給騙了,一看見龍虎山道士,我的神經便在瞬間緊繃起來。
這兩人的扮相雖然是龍虎山道士,但我不敢確定他們的身份,萬一他們又是假的呢?
我停下腳步,警惕的看著這兩個道士。
左邊那個道士年輕一些,右邊那個道士年長一些,兩人都是氣宇軒昂,正氣凜然,看不出半點邪性。
隻聽那個年長的道士喝問道:“來者何人?”
我咬咬牙,挺起胸口說道:“三清符咒門,楊程!”
聽見我報上大名,左邊那個年輕道士的臉上頓時露出仰慕之情:“楊程?原來是楊道長!快,大家都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