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表麵聽上去沒什麼,但直覺告訴我,徐道長好像話中有話。
我疑惑的說:“徐道長,我可以去完成這個任務!”
徐道長搖了搖頭,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朗聲說道:“修複九泉鎮魂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九泉鎮魂碑的能量過於強大,所以……去修複九泉鎮魂碑的那個人……幾乎不可能活著回來……”
徐道長此話一出,大廳裡頓時一片死寂,氣氛沉悶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我心頭一抖,終於明白徐道長為什麼會有那種眼神了,也明白我主動請纓,徐道長為什麼一直沒有正麵回應我,原來修複九泉鎮魂碑,竟是一次必死的任務。
我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衝鋒陷陣的勇氣,但是明知道必死無疑,還敢主動站出來請纓,那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
沒有站出來的人,不代表他們是懦夫,這個任務,實在是對人性的一種殘酷考驗。
我咬咬牙,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遲疑了三秒鐘,霍然抬頭,那個“我”字正準備脫口而出,就聽大廳門口傳來鏗鏘有力的聲音:“我!”
我猛然一怔,隨即看向大廳門口。
與此同時,大廳裡上百雙目光,也齊刷刷看向大廳門口。
隻見王保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他的身體還有些虛弱,臉色蒼白,但是他卻把腰板繃得筆直,那隻空蕩蕩的衣袖也纏在腰間。
剛才這一聲“我”,便是王保長喊出來的。
所有人都看著王保長,眼神裡充滿敬佩和仰慕,這個“我”字,誰都想喊,但誰都不敢喊,唯獨王保長有勇氣喊了出來。
王保長從大廳門口一步步走進來,在場眾人都自覺為王保長讓開一條通道。
王保長來到徐道長麵前,又重複說了兩個字:“我去!”
“你?”徐道長看著王保長,眼神閃爍:“你剛聽見我所說的嗎?此去沒有生還可能,說白了,誰去誰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王保長脖子一梗,一臉肅色的說:“徐道長,我王保長雖然是個無名小輩,但我怎麼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呢?”
說到這裡,王保長回過身,掃了在場眾人一眼,一字一頓的說:“雖然我現在是個殘疾人,但我相信,我絕對能順利完成任務,對不對?”
我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在場眾人都被王保長舍生取義的精神感染了,徐道長帶頭鼓掌,很快,大廳裡便響起排山倒海般的掌聲。
“你真的做好決定了?”徐道長再一次跟王保長確認。
王保長點點頭,轉身向我討要女媧石。
“師弟,你……”這是我第一次稱呼王保長“師弟”。
王保長衝我笑了笑:“師兄,女媧石是我們兩人一塊兒取回來的,一直放在你身上好像不太好吧,你讓我也感受感受呀!”
我一下子紅了眼眶,我知道王保長不是真的懟我,他隻是讓我把女媧石給他。
“我是你師兄,其實這個任務應該我……”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王保長便揮手打斷我的話茬,他說:“師兄,凡事講個先來後到,這個任務我是第一個接下來的,誰都不能跟我搶。這裡有徐道長,還有這麼多兄弟作證,你可不能用師兄的身份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