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病房,我來到許半仙麵前。
許半仙的臉上掛著傻笑,瞳孔渙散,即使我們站在他的麵前,他也像是沒有看見我們。
謝一鳴說:“師父,他的印堂已經開始黑了!”
我點點頭:“魂魄已經離體三日,遊蕩在外麵,必定被黑白無常所拘,你們在這裡看著他,我出去看看,如果碰上黑白無常,多少還有些交情!”
之前我跟黑白無常有過交集,相互之間的交情也還不錯,而且我還是地府在陽間的陰差使者,偶爾也幫地府做點事情。
我出了醫院,掏出一張黃符,按在自己的眉心中央,閉上眼睛,念了一串咒語,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瞳孔裡閃過一抹異樣的光。
此時此刻,兩隻眼睛看出去的世界,一片空靈。
我剛才用法咒開了自己的天眼,開天眼又叫開陰眼,打開陰眼以後,我的雙眼便能看見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夜晚的街道上沒有幾個行人,我信步往王哥的飯店走去。
剛剛走到飯店門口,就看見一黑一白兩個人影走進飯店。
其實也不是走進去的,而是鑽進去的,飯店緊閉著門,那兩個人竟然無聲無息地穿牆而入。
喲,那不是七爺八爺嗎?
七爺和八爺是對黑白無常的一種尊稱,因為他們在城隍麾下的地位僅次於文武判官,所以白無常謝必安叫“七爺”、黑無常範無救叫“八爺”。
我緊跟著兩人來到飯店門口,但我又不會穿牆術,隻得找了扇窗戶爬進去。
剛爬進飯店,就看見黑白無常正站在櫃台前麵“偷酒”喝。
黑白無常都好酒,兩人各自站在一個泡酒壇子前麵,張開嘴巴,就把壇子裡的泡酒吸入嘴裡。
但是酒壇子裡的酒水看上去並沒有減少,因為他們吸食的是酒的精華。
等下次再有客人來喝這個泡酒,就會感覺這個酒精味不太香了。
咕嚕嚕一頓海喝以後,白無常還有些意猶未儘,摘下腰間葫蘆,又裝了一葫蘆酒,這才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
我來到兩人背後,伸手同時一拍他們的肩膀:“兩位好哥哥,喝酒怎麼不叫上我呢?”
黑白無常同時嚇了一跳,嘴裡的最後一口酒還沒咽下去了,被我這一拍,兩人登時嗆得連連咳嗽。
白無常謝必安抬頭看著我:“嗨,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楊程啊!omeetyou!”
謝必安突然蹦出一句英語,讓我好生上頭,我說:“你一個華夏地府的陰差,怎麼說起洋文來了?”
謝必安歎了口氣:“兄弟啊,現在的公務員不好當,這幾年說是為了跟國際接軌,讓我們學習外語!”
“這麼麻煩?”我皺起眉頭,在地府當差都要學英語,還真是跟國際接軌呀!
黑無常範無救,還是一臉冷酷的樣子,飆了一句粗口:“球莫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