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通常分三種。
第一種,獨飲,高興或悲傷,自己獨飲,這種通常喝不了多少,高興不說,如果是悲傷,那就是酒入愁腸愁更愁,極容易把自己喝醉,喝吐;
第二種,應酬,這種酒局是最難受的,自己本身不想喝,卻為了麵子,為了利益,不得不硬著頭皮喝,尤其是一邊喝酒,一邊強裝歡笑,說著一些自己都感覺惡心的話;
第三種,知己,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在酒局裡麵,跟知己喝酒的方式是最舒服的,不拚酒,不比麵子,大家說的都是掏心窩的話,真情實感全都融在酒裡,這樣的酒局會讓人忍不住一直喝下去,喝一千杯都不會有醉意。
今天,龍少爺的這頓滿月酒,很顯然就是第三種“知己酒”。
我們這一桌的人,相互間都有十幾年的感情,而且這種感情是學生時代培養的,不摻雜任何一點點其他因素,是最純粹的,所以我們坐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天,講不完的笑話,甚至一個黃段子,我們都能開懷大笑。
而杯裡的酒,也在笑聲中,一點一點吞進肚子裡。
我們從中午一直喝到傍晚,居然都沒有結束,而且也沒有人喝醉,雖然每個人都進入了微醺狀態,但每個人依然精神抖擻,準備繼續晚上的戰鬥。
龍少爺讓我們不用下桌,繼續喝下去,很快晚飯就該上菜了,我們從中午飯喝到了晚飯,滿地的酒瓶,也是相當牛逼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張語馨,她的酒量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問張語馨還好吧,張語馨突然說:“陪我出去走走吧,坐了一下午,悶得慌!”
我還沒有開口說話呢,龍少爺他們便幫我一口答應下來:“去吧去吧,你們可以單獨在外麵吃了晚飯再回來!當然,你們不回來也行!哈哈哈!”
謝一鳴也衝我揮手道:“師父,你安心的走吧!”
安心的走?!
你大爺的,這是在詛咒我嗎?
大家夥都在起哄,我笑了笑,自然也沒有拒絕。
我站起來,張語馨也跟著站起來,但是站起來以後,張語馨明顯搖晃了一下。
“喝醉了?”我問。
張語馨搖搖頭,伸手抓住我的胳膊,這才沒有摔倒。
郝飛機拿起筷子,在後麵戳了戳我的屁股,對我說:“程哥,快扶著人家啊,寒冬臘月的,摔著了怎麼辦?”
我伸手扶著張語馨的腰,張語馨順勢挽住了我的胳膊。
這一刹那,我平靜的心,還是沒來由抖了一抖。
我和張語馨結伴走出龍少爺的家門口,今天的天氣不錯,難得的冬日暖陽,我們走出門口的時候,落日的餘暉剛好落在我們的臉上,暖洋洋的。
冬天的落日跟夏天的落日有著明顯的區彆,夏天的落日來得熾熱猛烈,而冬天的落日,卻帶著淡淡的一絲蒼涼和落寞。
蕭瑟的晚風輕輕吹過,吹走了不少酒意,讓我清醒了許多。
我自認為我的酒量還是不錯的,再加上這些年修道,其實酒精這種東西,根本傷不了我。如果我運起內力的話,能夠坐在這裡喝上三天三夜都不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