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幕,看得我的眼角酸酸的。
朱珠做錯了嗎?
也許做錯了,她的錯,就在於她找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男人。她的錯,就在於她瞎了眼睛,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渣。
可是,即便朱珠錯了,兩個孩子又做錯什麼了呢?
孩子是無辜的,為什麼要對孩子下毒手?為什麼?
我強壓著心裡的悲痛,澀聲對謝一鳴說道:“一鳴,送他們上路吧!”
“是,師父!”謝一鳴點點頭,應了一聲,從包裡摸出香爐,點上三炷香,然後摸出三張黃符,咬破右手食指尖,蘸著鮮血,在三張黃符上麵分彆寫下母子三人的生辰八字。
緊接著,謝一鳴從腰間摘下一個黃銅鈴鐺,上麵刻著道家符咒,這是專門引魂送鬼的“引魂鈴”。
謝一鳴舉起引魂鈴,輕輕搖晃起來,一邊搖晃銅鈴一邊念道:“陰陽相隔……生死陌路……三千大道各不同,陰有陰間,陽有陽世……”
謝一鳴手裡的引魂鈴叮叮當當搖個不停,黑夜裡聽上去,格外地清脆悅耳。
“上路吧!”謝一鳴左手搖晃著引魂鈴,右手一揚,將手裡的三張黃符扔向空中。
朱珠三母子閉上眼睛,等著上路。
然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三道精光淩空射來,打落了三張黃符。
與此同時,就聽當的一聲脆響,引魂鈴的鈴鐺突然震裂了,掉落在地上,謝一鳴低低驚呼一聲,左手虎口被震裂,鮮血長流。
他驚訝地看了看手中的引魂鈴,麵色一沉,轉頭對著大門口怒吼:“什麼人?!”
我濃眉一挑,同時扭頭看向門口。
勁風激蕩,砰地撞開院子大門,掛在大門上的那把鐵鎖,也騰空飛出去老遠。
一個穿著灰色長袍,打扮古怪的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男人的腦袋籠罩在長袍裡麵,看不清楚他的樣子,隻能看出這個男人黑黑瘦瘦的,而且長得又高,就像一根瘦竹竿。因為他太瘦了,那件灰色長袍不像是穿在身上的,倒像是套在他身上的,他活脫脫就是一個晾衣服的竹竿子。
那個灰袍人一走進來,我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一股無形勁氣從他的體內散發出來,地上的那些枯葉都被一股無形罡風吹得飛了起來。
我低聲對丁明和謝一鳴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此人是個高手,小心應付!”
謝一鳴點點頭,撕下一角衣服,慢慢捆綁自己受傷的左手虎口,眼睛裡射出兩道灼目精光。
送魂儀式被迫中斷,朱珠三母子的鬼魂也留在了原地,沒能離開。
很明顯,這個灰袍人是故意來阻攔我們的,他到底是什麼人?
朱珠看見灰袍人,突然渾身發抖,哭喊著對我們說:“楊大師,就是他!就是這個混蛋,是他!是他修建的鎮魂井!是他把我們的魂魄困在井裡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