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鳴端起酒杯說:“爸,師父,咱們都是一家人,客氣話也彆多說了,喝酒才是最實在的!乾!”
我和小叔相視一笑:“乾!”
謝夢萍對謝一鳴說:“你自己說說你多少年沒有回來了?現在交通這麼發達的,以後你逢年過節還是回來看看,你都不知道這些年,你老爸老媽有多想你!”
謝一鳴說:“男兒誌在四方嘛,以前感覺自己沒有混出個人樣,不好意思回來見你們!”
“那現在呢?現在混出人樣了嗎?”謝夢萍問。
“那當然啦!”謝一鳴挺起胸口,一臉驕傲地說:“現在有師父帶著我,走南闖北,不知道多威風呢!”
“喲,看你這麼得意,那我這個當爸爸的,可真想好好聽一聽你這些年的經曆!”小叔笑嗬嗬地說。
酒過三巡,家宴的氣氛很不錯,謝一鳴喝了兩杯小酒,更是唾沫橫飛,眉飛色舞地跟他爸媽講述這些年的一些傳奇經曆。
小叔聽得很是激動,拉著謝一鳴說:“一鳴呀,好好敬你師父一杯,沒有你師父,哪有你的今天?當年要不是你師父,你小子現在還是個混世魔王呢!你現在跟十年前比起來,完全是脫胎換骨,你有你的信仰,有你的追求,老爸為你感到驕傲!”
謝夢萍也說:“老姐也為你感到驕傲,我們整個謝家都為你驕傲!”
謝一鳴的媽媽抹著開心且傷感的眼淚說:“好好的一頓飯,被你們搞得跟送彆大會似的,這麼開心的夜晚,居然被你們弄哭了。來來來,少說話,多吃菜,這麼多菜,不要浪費了!”
謝一鳴遞了一張紙巾給老媽,安慰老媽道:“媽,你放心,等我幫師父忙完手裡的事情,就給自己放個長假,回上海好好陪你們!”
“真的?”老媽接過紙巾,擦著眼淚說:“你可不要騙我啊!”
“當然是真的,我們拉鉤!”謝一鳴笑嘻嘻地伸出小手指。
謝一鳴的老媽也伸出小手指,和謝一鳴的小手指鉤在一起,兩人就像孩子一樣,一邊笑一邊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叔哈哈大笑:“瞧你們兩母子,怎麼就跟小孩一樣?”
我看著謝一鳴和他媽媽這副樣子,我的心裡頗有些感動,兒行千裡母擔憂,對於父母來說,無論孩子多大年紀,隻要他回到家裡,他仍然是那個孩子。
這讓我想起了自己的老爹老媽,一晃眼我又出來這麼長時間了,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我就像陀螺一樣連軸轉動,忙得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想想心裡還是挺愧疚的。
也許,我是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但對於我的父母來講,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孩子。
多麼想,回到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年紀,那個時候的老媽還很年輕,皺紋還沒爬上她的臉,那個時候的老爸還有些英俊帥氣,他的背挺得筆直,還沒有被生活的重擔壓彎腰。
那個時候的我們,無憂無慮,幸福溫馨,大山深處點一盞燈,那便是我們的家。
現在的城市燈火璀璨,閃亮奪目,可是我想要的那盞燈,卻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