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必死,闖一闖還有一半活命的希望,這筆賬誰都會算,所以我們沒有猶豫,王偵件大喊一聲:“我下去看看!”,然後雙手護頭,當先鑽進冰縫,貼著光滑的冰麵吱溜溜滑入下方的黑暗中。
其他人也沒有閒著,緊了緊背包,貓腰鑽進冰縫裡麵。
我們前腳剛剛鑽進冰縫,雪浪後腳便覆蓋吞噬了我們剛才站立的地方。
我們心中暗叫僥幸,幸好老北及時發現了這條冰縫,若不是這條冰縫,我們現在已經死翹翹了,真是老天開眼,天無絕人之路呀!
我們暗自慶幸,沿著那冰麵嗖嗖嗖地滑了下去,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坐滑梯一樣,但是比坐滑梯刺激多了。
冰縫下麵伸手不見五指,黑咕隆咚的,我們下滑的速度很快,隻有呼呼風聲刮過耳畔。
我們也不知道冰縫下麵是什麼地方,隻有走一步算一步。
也不知道滑了多久,我們終於停了下來。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光束,原來是王偵件擰亮了狼眼。
王偵件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舉著狼眼四處晃動,詢問我們道:“大家沒事吧?”
隊員們紛紛拔出狼眼,四周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我揉了揉眼睛,突然心頭一驚:“一鳴呢?一鳴在哪裡?有沒有人看見謝一鳴?”
“師父……師父……”謝一鳴的聲音很微弱地傳進我的耳朵。
“一鳴,你在哪裡?”我急切地問。
“我在……你……你的屁股下麵……”謝一鳴氣喘籲籲地說。
“啊?!我的屁股下麵?!”我猛地一怔,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謝一鳴趴在我的屁股下麵,被我坐了個結結實實。
我連忙爬起來,問謝一鳴道:“你怎麼跑到我屁股下麵去了?”
謝一鳴透過一口氣,深呼吸兩口:“我還沒有爬起來呢,你就一屁股坐我頭上了!”
我摸了摸屁股,怪不得我的屁股不疼呢,原來是把謝一鳴當成肉墊了。
我嗬嗬笑了笑,對謝一鳴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謝一鳴說:“你的屁股又大又結實,差點沒把我憋死!”
眾人都被逗樂了,哈哈大笑,他們笑得不止是我和謝一鳴,他們的笑,更多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情緒宣泄。
片刻以後,大家夥終於把心中的緊張和恐懼釋放了出來,這才舉起手電,觀察我們現在的處境。
冰縫下麵的環境,比我們想象中要好一點。
冰縫下麵是一個地下洞穴,也是一個地下冰世界,因為這裡溫度極低,所以到處都結了厚厚的堅冰,狼眼掃過之處,到處都是寒光閃閃的,有種奇異的美感。
冰洞裡麵異常安靜,除了我們自己的喘息聲和腳步聲,其他什麼聲音都沒有,這樣的地方,也幾乎沒有其他生物,所以顯得死氣沉沉。
冰洞的中間是一條河道,我們推測是一條地下河,也許春夏季節的時候,這裡就會解封,地下河就會流淌。現在正是寒冬臘月的季節,大興安嶺裡麵零下幾十度,地下河都給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