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麵人消失二十分鐘之後,二愣子才輕咳一聲,終於弄出了第一個動靜。但隻這一聲,周圍已經有好幾個人坐了起來。
第一個上前的是吉姆教授,他從背後轉到二愣子正麵,溫熱又無奈地看了二愣子一眼,蹲下去扳著二愣子的肩膀將他扶坐起來,而後輕拍著他的肩背問:“孩子,好點了嗎?”
張大嘴巴喘了幾口大氣之後,二愣子終於把氣兒遛勻了,他拍拍胸口,彈開麵鏡,接過老孫遞來的飲料抿了抿,這才回答吉姆的問題:“好多了教授,謝謝您。不過,我得問一下,您怎麼知道我魘著了?”
吉姆教授彈開麵鏡,抹了一把刷子一樣的胡茬,用猶如深淵的黃眼珠盯著二愣子悠悠說道:“道理何其簡單,或者並非如此。”
二愣子沒得到正麵回答,又一層陰霾烀在心頭。他疑惑地瞅了瞅苑寶兔、琥晶、老孫、還有漢諾博士,無辜地指著旁邊問道:“你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那個人就站在這兒,是踏著孫總雙腿走過去的,還跟銀明肩並肩停了一秒……哦對了,雖然我的臉衝這邊,但我後背好像長眼睛了似的,清清楚楚看見苑小姐和琥晶姐躺在最外邊,那棵樹下站著的羅林還點了一支煙,用的是一個筒式點煙器,冒的是藍火,就這麼大。”二愣子說完還用戴著探險手套的手指比劃了一下,意思是羅林用的點煙器隻有五寸長。
他這個舉動看似輕鬆無奇,卻把眾人的心情又攪亂了一些。尤其是當事人羅林,他抬手看了看指間剛剛撚滅的煙蒂,一下彈開麵鏡,睜大眼睛向前走了幾步,張開手掌讓眾人看右手的煙蒂和左手一直把玩的袖珍火機,一個字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