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愣子又要作嘔,琥晶奚落道:“這不算啥,有一次在非洲腹地,我們趕上一批殘忍分子殘殺村民,捎帶著把我們的向導也打成重傷,並拿六零火轟我們。那次我們九個人,身上全是快槍,如果不是他們那些破皮卡跑得快,一個加強連都得報銷!對待邪惡就得殺人不眨眼,隻有這樣才是對好人最好的一種保護。懲惡揚善才能在神明麵前立足。嗬嗬。”
二愣子再次咧咧嘴,心下隨之一凜,他真不知道這個團隊的水到底有多深。
在琥晶去大塊頭身上搜尋沙漠之槍彈夾的時候,二愣子也學著苑寶兔的樣子快速挑揀一支看起來還算完整的AK步槍,而後又從屍體上拔了幾個飽滿的彈夾。做完這些,他這才警覺地望望周圍,跟在兩個女人身後向藏著一堆女人的大岩石走去。
三人的出現似乎隻消減了女人們一部分的恐慌,她們從貼著石壁偷望很乖巧地還原成和當初相似的抱頭蹲伏狀,隻是這次沒有跪、沒有求饒和驚叫。
琥晶左手把一挺掛著長長子彈鏈的班機槍往沙地上一杵,用右手的沙漠之槍指了指最為鶴立雞群的女人,問道:“怎麼回事?你說。”
女人很靚,歐式眼、高鼻梁、嘴唇像水晶葡萄那麼豐潤,一看就是西亞裔貴族,從頭到腳透著雍容華貴的美豔。顯然,她聽不懂漢語,擦了兩下臉上剛斷線的淚水,驚顫著說了句英文。
琥晶麵無表情,也說了句英文。這時人群中突然舉起一隻白嫩的手臂,並說了一句中國話:“我……我是中國人,我……”
二愣子三人同時向人群中間望去,隻見白嫩手臂下麵抬起一張堪稱精美絕倫的臉,同時也暴露了頸肩之下無與倫比的完美胸線。
當看清這一切,二愣子“啊!”的一聲驚叫,相當脆生地將琥晶已經出唇的問話打斷。
“怎麼?你認識她?”琥晶蹙著儘顯騷情的彎眉問道。
“她……她是楊殊殊啊!你們不認識她嗎?你們不看電視?不上網嗎?你們……”二愣子激動得眼放金光,嘴角直噴唾沫星子,差點沒奔過去。
琥晶鄙視他一眼,與臉上靜如止水的苑寶兔相互對望之後,滿麵嘲諷地說:“我以為是你二姨呢!我們不看大陸電視。”
“靠!儘騙我!你的東北話還說是從娛樂圈學的呢!再說了,就算不看電視也不能不知道她啊?火了十多年啊!我的媽呀!就是近兩年沒出現,原來在這兒呢!我……你知道……你知道……”二愣子仍語無倫次,二十七歲的年輕心臟砰砰直跳。
“切!啥意思?瞧你那土包子樣兒!被窩裡搞小動作想的都是她唄?”琥晶戲弄又鄙視。
“你……你咋知道呢?”
說完,率真無畏的二愣子情知不小心失言,臉刷地一下紅了。
“滾!沒出息的東西!”琥晶一腳把二愣子踹了一個趔趄。而後沒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聲。
琥晶之前的所作所為就非常突出個人魅力,如今再加上剛剛的勇猛鎮定,已經深得二愣子崇拜,所以他沒計較這無關痛癢的一腳,仍麵紅耳赤地爭辯:“哎呀!真的!要說哪個男人不喜歡她,那……那……”
說道這兒,二愣子不但看見琥晶有些微怒,同時也瞟見苑寶兔一臉的不耐煩。他似乎一下明白了美女相見敵意生的道理,漲紅著臉趕緊閉嘴,情不自禁揉了揉胸口。但,他仍忍不住目不轉睛地欣賞著楊殊殊。
隻聽琥晶說道:“楊小姐,這裡有一位您歇斯底裡的神經粉兒。站起來吧!慢慢說。”
顯然,三位身上血腥味兒還未散儘的“宇航員”很理智,並未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環境下放鬆對明顯弱勢群體的警惕。楊殊殊小姐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輕撫一下華貴的紫色低胸裙裝,飛快向二愣子投去一抹溫情笑意之後說道:“我……我們是拉拉公主特邀的節目組,被……被歹徒……劫持了。他們……他們殺了所有男人……我……”
麵對楊殊殊的心有餘悸,琥晶和苑寶兔並不反感,琥晶輕輕擺了一下手,說道:“慢慢說。”
“哦,是……是這樣,”楊殊殊吞了一下口水,纖嫩的小白手撫上胸口,調節著氣息接著說:“我們受拉拉公主的邀請,四天前從迪拜出發,打算到斯匹次培根群島以北拍攝關於幽靈島的紀錄片。哪知……哪知途徑什麼……什麼西西島附近,突然出現一艘快艇,有三十多人,他們拿著槍,朝我們的遊艇射擊,當場就打死了兩名拉拉公主的保鏢。之後……之後我們加大馬力快跑,但劫匪窮追不舍,一直打槍。結果……結果跑了十四個多小時,後來……後來突然海水卷起了一個超級大、超級大的漩渦,像……像一座大山一樣。我們的遊艇和匪徒的快艇都失控了,各種儀器全部失靈,海事電話也沒有信號,我們都嚇壞了!遊艇被拋得好高,拋了好久,險些翻了。大多數人連吐帶暈,不省人事。再後來,浪停了,我們的遊艇就卡在了那邊的崖岩上……”
二愣子、琥晶、苑寶兔都順著楊殊殊手指方向尋望,果然看見海岸慢彎儘頭一座大崖岩上停著一艘銀白色的遊艇。
蹙眉唏噓之後琥晶追問:“你們不在遊艇附近,怎麼來到這片海灘?”
“是匪徒……是匪徒追的!他們的快艇因為落在後麵,也不知當時被拋到哪裡了,所以退潮時沒被卡在山上。後來我們被發現,他們拿著槍爬到遊艇裡打我們,跟保鏢發生槍戰。因為保鏢人少,又都是手槍,再加上匪徒凶狠厲害,保鏢們漸漸支撐不住,就帶著我們逃跑。結果……結果剛跑到這裡,就被匪徒追上了。他們先遠距離射殺保鏢,而後把我們逼住,一個個槍殺男人,公主的新男友也……”
言至此處,楊殊殊指了指先前倒地的那片死屍,而後又指了指那個漂亮的西亞女人。
琥晶用英語問了一下西亞女人,得到殷切回答後轉而又問楊殊殊:“匪徒要綁架這位阿聯酋王室成員嗎?”
楊殊殊先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置可否地回道:“不……不太確定。”
問到這裡琥晶看了一眼苑寶兔,而後刻意看了看二愣子,接著問道:“你們是哪天從迪拜出發的?”
“嗯……5月31號。”
“今天幾號?”琥晶鎖著眉頭問。
“今天……今天當然是6月3號了!”楊殊殊的眼神有些懵懂。
琥晶又是先看苑寶兔,而後刻意看向二愣子,臉上浮現一層凝重。
“啥?今天6月3號?不對呀!咱們5月31號上山,在老豬嶺山腰住了一宿,6月1號下的井,然後出的事兒,這麼說……咱們漂了三天?”二愣子瞪大眼珠喊。
這時苑寶兔默然開口:“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撒哈拉沙漠都有地下河,老豬嶺山脈的地下水路縱橫交錯,穿越地殼輾轉流進太平洋也沒什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