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寶兔連眼皮都沒抬,用指尖劃著嫩藕般的手臂,緩緩說道:“首先告訴你一條目前已知的定律,鬼也好、神也罷,再高級的生命都是通過磁源輻射利用未知的暗物質去影響和控製其他生靈的,這是宇宙邏輯,可逆性很小。那口古刀其實是個盒子,我們打開了。再精密的機關也擋不住探測儀,順著刀背那條幾微米的縫隙一撬,便取出了它真正要掩藏的東西,就是那塊金屬牌。這塊牌子的具體用途和密封於古刀的真實原因目前還無法確定,但最起碼暴露了此物的奇異和不凡。根據經驗和人類世界的思維模式,猜測其應該是一件不宜外露的寶物,藏入古刀的原因有可能是借助此物靈性斬殺靈體。經過一百多個小時不間斷的碳激檢測,我們終於化驗出這塊奇異金屬表層的部分元素成分。這是我們目前力所能及的最高標準,但也僅僅是表層部分而已。據專家預估,這個成果最多相當於此物所含奧妙的百億分之一。若要探索下去,可能需要幾代人、幾十代、幾百代人的不懈努力。不過,單單這一點點的磁值輻射數據就足以令我們的課題發生質的飛躍了!所以,我們相當亢奮地決定實施這個偉大的實驗。而你,就是獨一無二的試驗品。因為事實已經證明你們老趙家就是這組異能的輻射基點和媒介。也就是我們由於蒙昧通常所說的‘緣分’或‘機緣’。無論你上學、當兵、混江湖,無論你遠奔天涯海角,這塊牌子對你的操控早已深入骨髓,深入細胞,甚至你的生命紋理都是它設定的。也許你們趙家人都有涉染,但古刀從你手中麵世,你肯定是它注定的牽係人。這就注定你終生無處可逃,隻能依照它所設定的軌跡去走完你的一生。我們要做的是通過已經掌握的磁控技術對抗你自身被這塊奇異金屬輻射而設定的命理脈絡。從而摸清它的預動軌跡,掌握它的運行規律和操控方式。這樣一來,我們的磁控技術就可以改變人的命運。包括你、我、或我們想要改變的某些人。如果實驗成功了,地球將不再有戰爭,人類也將告彆邪惡,這個世界從此便掙脫魔鬼的黑手,變成真正的人間。”
言至此處,二愣子又變成了聽雷的鴨子。他甩了甩頭,眼神灰蒙蒙的,問道:“這麼說,你包裡那塊金屬牌是從我那口古刀裡摳出來的?你們來時就隨身攜帶,根本不是我打開大鎖用古刀換的?你們……你們咋做到的呢?”
苑寶兔淺淺一笑,看著他說道:“很簡單,你這身套裝的頭盔和我們的不一樣,是特製的。它裡麵裝置了最先進的催眠輻射係統,具備更強化的信號接收功能,彆說三百米深的野井,就是兩千米深的煤礦巷道,也能清晰接收我們總部獨立衛星發射的信號。而且我們的編程團隊世界一流,會按照預先設定的數百個方案隨機製作符合項目意圖的虛擬聲效、圖像,通過頭盔放射裝置控製你的感官係統,這樣你看到的冰門隻有你一個人的影子,你看到的十公斤變異麝鼠比肥豬還大,你看到的毛團也由3D效果填充,你眼前的枯井灌滿水柱,琥晶姐推你一下,你便覺得天塌地陷、江海砸下。在海陸空轉運你時,你也睡得渾身酸痛。甚至,你連跟著琥晶姐我倆一起拿著護照從某個口岸離境都不記得。一睜眼,你看到的就是這片詭異的碧海藍天。”
“我……我靠!這也太尖端了!你們……你們是純純的詐騙集團呐!你們……你們還是表演係畢業的,就連那兩個老外也裝得那麼像……”二愣子被震得不輕。
苑寶兔不以為然,接著說道:“不!這一點需要更正一下,吉姆教授和漢諾博士的套裝頭盔也裝置了催眠輻射係統,因為有些景象有必要依靠催眠輻射植入他們的意識才能達到效果。比如毛團、比如巨鼠拖鎖、比如老孫三人表演的幻聽曲目,都跟你頭盔裡的催眠輻射同步發送他們二人,否則他們這兩個固執的科技呆子會因演技拙劣而騙不了你,會露餡的。”
“哦,原來如此。”二愣子的槍口垂下少許,喃喃道:“這麼說野井也沒啥特彆奇怪的,老孫他們也沒失蹤,除了溶洞口那層薄冰有些讓人費解之外,就是大蛇、夢魘和憑空炸雷有些蹊蹺。那麼,老孫他們在哪裡?”
苑寶兔答道:“截止我們登上這座孤島,孫叔叔他們已經基本弄清楚了野井表麵的玄妙。如果當下訊息通暢,相信洞口薄冰之謎也應該有所解釋了。至於那條大鐵鎖由何種材質構成雖然仍未可知,但卻已查明鎖鏈勾著五百米深井底的一個機關,不知是遠古哪個權力機構修建而成,更不知建此機關的實際用途,目前隻是懷疑野井是一個關押場所,卻不知關押何物。能弄明白的是,隻要拉動那條大鎖鏈,井底石板便會移位,井水隨之流入一條地下河。如果鎖鏈回歸原位,石板也會隨之關閉。日久年深,雨水、山泉、還有地層滲水自然會再次將野井灌滿。這次炸雷將鎖鏈從立崖斜麵劈斷,導致落井鎖鏈堆積的重量壓翻井底石板,井水再次泄掉。當然,鎖鏈也不知所蹤。”
說到這裡,苑寶兔蛾眉微蹙,接著說道:“還是那句話,這些隻是野井表麵的玄妙,真相可能永遠都不會被我們渺小而自不量力的人類所知曉。”
“那……那你們這次實驗成功沒有?”二愣子滿臉期待。
苑寶兔抿了抿唇形優美的嘴巴,模棱兩可地說道:“從之前的結果來看,已經達到了我們的預期目標。因為確實由於我們的遠程乾擾改變了你腦電波的微頻走向,避免了一些因果效應的正常發生。也就是從數據上改寫了你與生俱來的命理,讓有些該發生的負磁值消散,讓有些相對薄弱的正磁值更強。從而證明我們的磁乾擾技術可以應用到某些異能輻射領域,能夠改變業已定型的命運。甚至我們都可以根據磁值和腦電波的互動數據籠統地測算出你未來一段時間的大致遭遇。這也是下一步實驗的跟進內容,假如預測和事實相近,那可是巨大成果。說白了,就是驗證你腦電波的頻率是否與這塊金屬牌釋放的磁值動律相同?若是結果一致,那麼,我們就要嘗試去乾擾和對抗。一旦成功,我們就是可以掌握命運的人!但……”
“嗨!既然實驗成功了,還但個屁啊!我就說嘛,這個孤島不是絕境,就是鬨著玩的。不過你倆真能演,跟真事似的!這樣一來,我那五百萬也拿得心安理得了!趕緊!趕緊聯係你們總部,派飛機把咱們從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接走吧?我還得回去拿那五百萬乾買賣呢!”二愣子徹底垂下槍口,說這話時把之前竊聽二人談話的事情忘了個乾乾淨淨,滿臉都是興奮和急不可耐。
見他這樣,苑寶兔和琥晶對望一眼,琥晶搖搖頭,無奈地說道:“看見沒?這傻小子根本沒弄明白咋回事兒!”
二愣子一怔,急忙問道:“啥沒弄明白?咱們仨不是被飛機送來的嗎?你們不能因為掉下來一架就再雇不起飛機了吧?還有啥事兒趕緊辦!然後早點把我送回去,著急忙活正經事呢!”
苑寶兔苦笑一聲,說道:“二愣子先生,看來我得把話說完,否則你還蒙在鼓裡。這樣說吧,之前的實驗還算成功,頭盔裡的裝置把你各種情況下的腦電波數據都已經詳儘的記錄下來,總部用尖端設備分析出了相關規律,並部分乾擾成功。但在進行第二步深度對抗乾擾中,卻遭到了萬年不遇的反乾擾。也許這就是高級生命的有力還擊,是懲罰。”
“說呀?說具體點兒!”顯然,二愣子已經美夢幡醒。
苑寶兔滿麵失落和沉重,鬱鬱說道:“從某港口送我們去ER島的直升機受到不明輻射乾擾,直接飛入這個突然出水的幽靈島海域。而且機師還誤以為此處是目的地,用活爪吊籃將我們仨投到海灘上。結果……結果飛機在高頻乾擾下儀器失靈,墜到那座岩崖上了,機毀人亡。我們……我們確實被困了!這裡……這裡是絕境。”
“去ER島乾嘛?閒的啊?”二愣子稍顯失控,條件反射,槍口又抬了起來。
這回是琥晶開口,她說:“槍放下!槍放下!跟你說話真費勁!當然是ER島存在與輻射你的頻率相仿的磁值,這是我們幾年前發現的。如果你的命理因ER島的磁值再次發生改變,或你能與之產生有效對抗,那麼,我們的科研項目將再次發生質的飛躍!將因此理清和掌握磁值對腦電波產生影響的更深層次的脈絡原理!”
二愣子無奈地又一次垂下槍口,與之前竊聽內容一聯係,他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呆了一會兒,他禁禁鼻子,眨眨眼,為了維護自身的尊嚴和形象,硬著頭皮說:“靠!人的命,天注定!能他媽咋的?該死該活屌朝上!一個名人說過,要使自己在風險叢生中生存下來,還是不要太認真對待生活為好。放心,我有預感,你們知道老子不是吹牛皮,我身上有神兒!說不上哪一天奇跡就會出現!彆怕,彆怕啊……”
見此,琥晶站起身,亮著幾欲流動的豐腴身姿雙手揚了一下水,欣慰說道:“行了!這下我們倆也輕鬆了,你能這樣看待問題,我倆也卸下了負擔。既然一切已經真相大白,咱仨就相依相偎麵對接下來的怪異人生吧!”
“是的!我們闖進了奇異世界的邊緣,想來想去,也算站到了鳳毛麟角的宿命高度。福是不敢想了,惹下多大禍端,該來的就讓它來吧!”苑寶兔做了個總結補充。
這時琥晶突然喊道:“傻小子!你他媽苶呆呆的瞅啥呢?趕緊給我轉過去!”
聽見喊聲,二愣子才清醒過來,趕緊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原來他被琥晶的迷人身姿“催眠”了,一雙放光的賊眼死死盯看。反正他最近總是被催眠,這個解釋說得過去。
隨即,二愣子身後傳來淌水聲,琥晶轉到他麵前。他定睛一看,琥晶身上披了一條看樣子相當昂貴的白色真絲浴巾,半遮半掩間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把她那極度凹凸有致的曲線更加呈現得淋漓儘致,愈發叫人欲罷不能……
但琥晶卻覺得自己已經矜持得很到位了,眼神熱辣辣的鄙視著二愣子,微扭腰身半曲一條大白腿,刁蠻無羈地大聲說道:“寶兔你慢慢擦,慢慢穿,我看著這個小瑟鬼。”
麵色潮紅的二愣子不敢與她對視,她卻得寸進尺,刻意把腰扭成S型,伸手撥了一下AK步槍的準星,挑著無以複加的媚勁兒說道:“麵對美女,不應該架著這條槍……”
二愣子聳動一下喉結,壯著膽子回嘴:“我說大姐,彆這樣行不?我怕犯錯誤。”
琥晶哼了一聲,翹著嘴角說道:“就你?哼!是不是嫌姐老呀?若是楊殊殊站在這兒,想讓你不犯錯誤都做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