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伍為什,設什長一人。
五什為屯,設屯長一人。
二屯為百,設百將一人。
五百人,設五百主一人。
千人,設二五百主一人。
二五百主已是軍官中的最高,再往上就是將了。
王翦從什長直接跳到二五百主,也就隻有知道戰國曆史走向的嬴成蟜認為是大材小用。
這邊談笑,相距秦王兩步的秦子楚臉上也掛著笑,半邊臉上的巴掌印在逐漸淡去。
“子楚。”秦王平靜喚道。
“兒臣在。”太子迎上前,麵對秦王如同王翦般恭敬。
“個中情由,寡人已知曉大半,唯獨有些細節尚不明確。”秦王柱摸著孫兒腦袋,道:“成蟜說每日學習六個時辰,學了五日還不休沐,要到臘祭方可休沐,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此事你如何不提。”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兒臣也是為了二子好。”
“為二子好……”老秦王喃喃,忽問道:“你與成蟜和政兒說過課程安排,他二人都同意了?”
“不曾。”
“那伱怎敢找寡人來評理!”
老秦王高舉右手,作勢欲扇。
秦子楚睜著雙眼,一臉恭敬,等著被扇。
車府令韓明雙膝跪地。
“王上息怒!”
幾乎是同時,嬴成蟜抱住老秦王大腿。
“大父不要動怒。”
老秦王彎下腰,手自然而然就放了下來。雙小臂環住孫兒小腿,抱在胸前,冷哼一聲。
“看在孩子麵上,饒你一次。
“成蟜想學就學,不想學就不學,任何人不得乾預!
“滾!”
秦子楚微微欠身,道了聲“唯”,恭敬離開。
少常侍嬴白牽來戰馬。
秦子楚接過韁繩,並未上馬。
他牽著戰馬,徒步行走,每一步走的很是紮實,領著一眾隨侍離開。
頭頂著初升朝陽的太子,與率三千郎官來時相比,失了意氣。
秦王柱一眼都沒看兒子,抱著孫子滿臉笑容,上下顛了幾下,逗弄道:
“學習苦吧,學不下去了吧?”
玩了一晚上的少年把目光從父親背影收回,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苦著臉道:
“大父,一天一共十二個時辰。
“我在觀政勤學殿的路上就需要半個時辰,回來還是半個時辰,剩十一個時辰。
“我在觀政勤學殿要待七個時辰,剩四個時辰。
“這四個時辰裡麵,我要睡覺,吃飯,沐浴,還要背白日學的課。
“大父你說,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秦王柱看著一臉悲催的孫子,哈哈大笑,樂不可支,好心補充道:
“關鍵是,要等到臘祭才能第一次休沐,哈哈哈哈哈哈……”
“說的就是啊!”公子成蟜大點其頭,怨氣極重:“而且學的都是什麼啊。我不上戰場,學武做甚?我不當廷尉,學《法經》做甚?最過分的是,我還要學趙國話齊國話魏國話!我又不出秦國,學個甚的外語!”
“哈哈,就是,學那麼多有個屁用?我們什麼都會,要那官吏做甚?”秦王柱抱著王孫上王車,邊走邊笑道:“不學不學,甚也不學,帶上政兒,大父帶你們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