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此話當真?”
激動之下,何晨光神色有些猙獰,而穆婉清早已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就連畏畏縮縮的武大偉,眼中都有了光。
“尋一處安靜之所,另外,將丹藥和修煉功法,都拿來!”蘇星河吩咐,說到正事,蘇星河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形象。
“婉清,你帶仙師去靈柩堂,我這就去稟告家主!”何晨光遣散了眾弟子,在眾人的詫異中,快步離去。
眾弟子隻看到幾人說說笑笑,突然就嚴肅起來,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一定是大事,雖然解散,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討論著。
“我好像聽總武頭,喊他仙師!”
“你沒聽錯吧,有這麼年輕的仙師?”
“你不懂,仙師不分年齡,主要看天賦!”
三三兩兩的弟子,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大......蘇仙師,咱們先去靈柩堂吧!”穆婉清隨口就習慣性的調侃‘大仙師’,話到嘴邊,連忙又改成蘇仙師。
此時蘇星河的話,如果沒有胡扯,意味著將要指引她踏入修仙之路,真要成功,這份恩情比天大了,自然不好再任性。
“武大偉,你也來!”見病秧子少年杵在原地沒動,蘇星河喊了一聲。
武大偉看到蘇星河嚴肅的神情,原本想拒絕的話,又咽回肚子,連忙跟上。
靈柩堂古樸莊嚴,各色陳列精致,兩排書架鋪滿整個牆壁,到處飄散著書香,兩張紅木桌上整齊的擺放著茶具。
“你們都出去!”穆婉清遣散四位丫鬟。
蘇星河走到桌前坐下,示意二人就座。
“之前有嘗試過煉氣?”蘇星河看向穆婉清。
“試過,沒有成功,也嘗試吞服煉氣丹,隻是十分之一的量,差點送了小命!”
穆婉清嘴上說的輕鬆,但蘇星河根據自己第一次吞服丹藥的時痛苦的經曆判斷,絕對是九死一生,更何況還是個沒有踏入煉氣境的普通人。
“你呢?”蘇星河問武大偉。
“什麼?”武大偉不明所以。
“你有嘗試過修煉嗎?”蘇星河問。
“啊?沒有!”武大偉沒想到蘇星河問的是這個,有點出乎意料。
穆婉清自然也沒想到,此時聽蘇星河詢問,頓時也有了猜測,小心翼翼的詢問:
“仙師,也要幫武大偉嘗試修煉?”
“有何不可?”感受到穆婉清的詫異,蘇星河語氣中多出一絲不喜。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穆婉清猶豫著,沒有把話說完。
“怕我沒那個實力?”
“不不,仙師既然開口,肯定是有把握的,我......我相信你!”說著,慢慢的低下了頭。
片刻,四人風風火火的趕來,除了周晨光,還有家主穆冠英和兩位長老。
“仙師!當真有把握讓婉清修行?”一進門,穆冠英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蘇星河,可見其心中的激動。
“東西帶來了麼?”蘇星河沒有正麵回答。
“大長老!”穆冠英回頭招呼一聲。
大長老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以及一本破舊的書籍。
蘇星河接過來,先看了一眼書名《草木法訣》,翻開瞄了一眼,是一本初級煉氣法訣,與千賀宗發給外門弟子的煉氣法門不同,但殊途同歸,隻是檔次明顯要遜色一籌。
蘇星河不能將煉氣法訣外傳,宗門修煉法門是絕密,泄密者不但自己要被處死,連觀看者也要一同處死。
天道無情,修煉自然也無情。
蘇星河拿起瓷瓶,不輕,少說也有七八枚丹藥,打開瓶塞一數,果然,共八枚,全是煉氣丹,隻是其中五枚是下品煉氣丹,隻有兩枚是中品。
能有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想想自己一枚中品煉氣丹,就能賣出千兩白銀,穆家城堡這樣一個給千賀宗提供獸材的小門派,能有多少積蓄。
“你倆留下,其他人都出去!”蘇星河放下瓷瓶,示意眾人離開。
“武大偉也留下?”穆冠英先前太過激動,沒有注意武大偉,此時聽蘇星河吩咐,這才反應過來,這個被自己憐憫留下的病秧子,也在這裡,並且還與蘇星河坐在一起。
“怎麼?”蘇星河眉梢一挑,淩厲的目光,瞥向穆冠英。
“不是,武大偉體弱,恐怕沒有修煉天賦!”被蘇星河這一看,穆冠英隻覺渾身一顫,一身渾厚不輸長老的氣血頓時凝聚,一絲真氣也提不起來。
這才真切感受到修行者的可怕,雖然眼前這個仙師,隻是個少年,真正得實力,她卻無法揣測半分。
“你可知,我為什麼要幫出手?”蘇星河站起身,與穆冠英對視。
“不知。”穆冠英本能的低頭。
“因為他!”蘇星河伸手指向武大偉。
屋裡所有人目光一起看向武大偉,似乎想要從他身上得到答案,隻是武大偉自己顯然更加茫然無措。
“他說,她自小體弱多病,手不能提,是你好心將他收留,還讓他跟賬房老劉學管賬!可對?”蘇星河看向穆冠英,眼神柔和了些許。
“這點小事,怎勞仙師掛懷。”穆冠英沒料到蘇星河說起的是這件事,稍有愣神,這原本就是隨手之舉,自己都沒記在心上。
“無心之舉才見人心,如果二小姐今日僥幸踏上修仙之路,也不必感謝我,都是你們的造化!”蘇星河看向武大偉,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在村子裡被人看不起的自己。
眾人默然。
“都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蘇星河氣勢一變,原本的隨意消失不見,隻剩肅殺之氣。
除了武大偉和穆婉清之外,其餘人隻覺身體瞬間被刺骨的寒意籠罩,忍不住開始戰栗,告辭一聲,連忙退出大堂。
“蘇仙師,我沒有修煉天賦,就麻煩你了,能被家主可憐,當一個賬房先生,已經知足了!”武大偉起身,彎腰行禮,神色誠懇。
“坐下!”蘇星河眼神淩厲,再沒有當時蹲牆角時的懶散。
武大偉雙腿一軟,摔坐回椅子,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我不是在幫你,隻是在慰藉曾經的自己!並且,我喜歡你的坦率!”蘇星河目光轉柔和,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