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快要回來了,他需要將這些藥草都備好。這段日子爺爺的那群老友也不怎麼過來,小院比之前安靜了不少。
他掃著地上的落葉,安靜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溪哥兒!”
何錦溪轉身看去,“是你,可是那位哥兒出了什麼事。”
“今早上他遲遲未起,一直昏睡著,而且額頭溫熱,像是受了寒。”裴應川敘述起木哥兒的症狀來。
“這幾日天氣涼,或許就是風寒。我爺爺還需幾日才能回來,我原本便想著今日去複診,你先等等不要著急,我去拿藥箱。”何錦溪說完就進了內屋。
這時裴應川才注意到,內屋的門口似乎還站著一個人,見溪哥兒走得急順勢把藥箱遞了過去。
何錦溪一出來,兩人便一前一後向草屋那邊出發。
路上,何錦溪一一詢問了木哥兒這幾日的飲食和睡眠,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
十幾分鐘後,裴應川便帶著何錦溪來到了草屋。
眼見荒廢的草屋變成了這副乾淨的模樣,何錦溪不免也有些驚訝,他掀開草簾走了進去。
裴應川稍稍放下了心之後便在門外候著以免溪哥兒有什麼要求。
屋內,何錦溪環視一周後,才開始診治,他先是查看了木哥兒舌頭上的舊傷,見傷疤已經完全愈合後便鬆了一口氣,隨後開始診脈。
不多時,等在外麵的裴應川看見他出了草屋。
“你不必太過擔心,就是尋常的風寒,普通人過幾日就能痊愈,他身體虛弱所以症狀較嚴重些,夜間睡覺可讓他離火堆近一些。”
何錦溪說完,打開藥箱,拿出油紙包著的草藥,“這些都是我爺爺之前配好的傷寒藥,開水煎服。他就快醒了,醒來後讓他吃點東西再喝藥。注意喝藥的時間。”
交代完畢,他合上藥箱準備離開。
聽到隻是普通的風寒之後,裴應川放下了心。
待送何錦溪離開之後,裴應川一掀開草簾便見木哥兒已經坐了起來,隻是眼神有些恍惚。
“溪哥兒已經走了,他說你受了風寒,需要加一服藥。”他解釋道。
隻見木哥兒點了點頭,而後搖晃了起了身,指了指他手裡的藥,裴應川明白,木哥兒是不想再麻煩他。
“沒事,就這一個火堆,我來煎快一些。”裴應川說的是實話,木哥兒腳上有傷,起身坐下時不方便,不如他來快些。
木哥兒沒有回應,默默地坐了下來開始生火,他這是在給裴應川幫忙。
這次裴應川沒有拒絕,木哥兒現在還不太清醒,幫忙燒火可以讓他先活動活動。
陶罐裡的水要燒熱洗漱,待木哥兒把火燒旺之後,裴應川幫他倒了熱水,之後開始準備煎藥,現在木哥兒飯前飯後都需要喝藥,太費時間,還不如再挖一個坑生火,這樣能同時煮飯煎藥。
總之,一個時辰之後,一直木訥訥的木哥兒喝完藥吃完飯後才真正清醒了過來,開始用裴應川早上做的掃把清掃屋子。
裴應川則打算去村裡詢問如何去鎮上的事。
同木哥兒交代一聲後,裴應川梳理了頭發,將背簍和柴刀都帶在了身上,又帶上木哥兒編的小竹簍,小跑著下了小山坡。
院子裡,饒碧玉老遠就看到了裴應川從坡上走了下來,還以為他有什麼事,拉住了小雙的手臂,沒再往外走。
“嬸子,怎麼不走了。”
“你看,木哥兒的哥哥要到村子裡來,嬸子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秦小雙聞言把準備好的梳子又裝了起來。
“小雙,嬸子,怎麼不走了。”見兩人都坐了下來,正抄近路從另一條道跑出來的裴容也停下了腳步。
秦小雙看到裴容也到了便大聲招呼他過來,順便給他指了指裴應川的方向,“木哥兒的大哥來了。”
裴容聞聲看去,隻見山坡小路上走下來一個十分高大的漢子,穿著一身他很眼熟的衣服,頭發很短,看起來不像是他們這裡的人,隻不過遠遠一瞅也能看出這人樣貌不錯。
眼看著裴容盯了木哥兒大哥看了好久,秦小雙忽然捂住了嘴,完了,要是裴容看上了木哥兒的大哥,二哥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先彆看了,我們今天是去看木哥兒的。”秦小雙連忙拽著他的衣角迫使裴容轉了個方向。
裴容收回目光,同秦小雙問起木哥兒的事來。
他們村子裡哥兒並不算多,因此彼此之間都十分熟悉,做活玩耍都在一塊,之前就聽說村子廢棄的草屋裡住進了一個有傷的哥兒,大家就都想來看看,不過後來嬸子說木哥兒需要靜養,不能打擾他,裴容還有秦小雙就暫時歇了這念頭。
他們是昨日知道嬸子要去看看那木哥兒才想著一起跟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