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思璿緩緩從沉睡中醒來,仿佛經曆了一場夢魘。她睜開眼睛,看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艱難地透過茅草屋頂的縫隙,斑駁地灑落在四周。那屋頂,早已因歲月的侵蝕而變得厚重而布滿裂痕,仿佛隨時都會崩塌。而那原本在窗戶上搖搖欲墜的蜘蛛網,經過昨夜暴雨的洗禮,已破碎成無數碎片,隨風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昨夜的驚心動魄。
陳思璿耳邊傳來細微的響動,那是幾隻被驚嚇的老鼠在角落裡低聲尖叫。她微微皺眉,待那些老鼠迅速逃離她的視線後,她才完全清醒過來。她微微轉頭,看到他們躺在厚厚的雜草上,身旁安逸的手依舊緊緊地環在她的腰間,如同一個溫暖的守護。她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漣漪。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們還在陵水市受苦,幾天了,都音信全無。而自己,卻在這肮臟、雜亂的環境中,與這個男人度過了一個逍遙的夜晚。她不禁感到一陣懊悔和自責,怎麼會差一點與這個男人發生那種關係呢?他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這個男人,還是說他被撩撥的一時衝動。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拿開了安逸的手。
安逸被她的動作弄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向陳思璿。他見陳思璿臉色不佳,便輕聲問道:“思璿,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陳思璿沒有回答,隻是緊皺著眉頭,目光掃過周圍的一切。她的潔癖病再次發作,看著那些雜亂的物件、破損的家具以及角落裡爬行的老鼠,她的心中充滿了厭惡和不適。她隻想儘快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安逸見她臉色不好,又見她望向周圍的環境,便猜到她可能有些不舒服。他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心中也有些懊悔。他原本隻是想給陳思璿一個溫暖的懷抱,卻沒想到會讓她感到如此不適。他試圖靠近她,想要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但陳思璿卻一把推開了他。
“對不起,安逸。”陳思璿低聲說道,“昨天晚上太冷了,我……我們能不能把這段忘了?我們還是繼續扮演一對假夫妻吧。”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不確定。安逸聽後心中一緊,他緊緊地抓住陳思璿的手,深情地看著她說道:“思璿,我是真心的。我不想隻做假夫妻。我們可以先從男女朋友做起,不用急著考慮假結婚的事情。我知道你可能覺得這裡的環境不好,但我可以保證,一旦我們離開了這裡,我會給你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陳思璿聽後輕輕歎了口氣,她搖搖頭說道:“安逸,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答應結婚的事情真的是為了我的父母。就算要培養感情,也不應該在這樣的環境下進行。你覺得呢?”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告訴自己也在告訴安逸。
安逸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陳思璿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他不能強迫她接受自己的感情。他心中盤算著,可能得等到他成功將陳思璿的父母接到地下城,換到那個乾淨、舒適的環境裡,陳思璿才有可能重新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他知道這需要時間和努力但他願意等待。
想到這裡他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但又帶著一絲賣萌的笑容,他嘟起嘴來,試圖用這種方式求得陳思璿的最後一個擁抱。他輕輕地說道:“思璿最後一個抱抱可以嗎?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了。”他一邊搖晃著身體一邊撒嬌賣萌的說。
陳思璿看著他這副模樣,突然被他可愛的樣子給逗笑了,她忍不住張開雙臂,輕輕地抱了抱他。安逸緊緊地抱著她,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都融入這個擁抱中。他感受著陳思璿的溫暖和柔軟,心中充滿了滿足和幸福。然而他又擔心以後可能再也抱不到她了,所以他抱得更緊了,直到陳思璿輕輕地喊了一聲“疼”,他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手。
他們先是試圖給捷克和滕飛打電話求救,但是他們所在的這個地區沒有信號。他們隻能沿著國道一路向前走,道路兩旁的樹木搖曳著枝葉,仿佛在低語。在道路的儘頭,一個巨大的陰影映入眼簾,那是一個關了門的大型商超,以及周圍的幾十家店鋪,如今都靜寂無聲,大門緊閉,宛如一座座被時間遺忘的城堡。安逸和陳思璿對視一眼,眼中都閃爍著好奇與期待。
他們來到商超前,隻見門上的鎖鏈鏽跡斑斑,窗戶上積滿了灰塵。陳思璿皺了皺鼻子,調侃道:“看來這裡已經成了蜘蛛和灰塵的樂園了。”安逸笑著回應:“那我們就來當一回勇敢的探險家,看看這樂園裡還有什麼寶藏吧!”
他們繞到商超的背麵,砸開了二樓的一個小窗戶。在旁邊的五金店裡,他們找到了一把看似堅固的梯子,小心翼翼地將其靠在窗戶旁。安逸拍了拍梯子,仿佛是在給它加油打氣:“老兄,就靠你了!”
他率先爬上梯子,身手敏捷地跳進窗戶。一股塵封已久的黴味撲麵而來,安逸不禁打了個噴嚏。他揮了揮手,試圖驅散這難聞的氣味,同時不忘回頭對陳思璿喊道:“這裡麵的空氣有點‘新鮮’啊,你快點上來!”
陳思璿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也爬上了梯子。她一進到商超內部,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貨架東倒西歪,商品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她環顧四周,感歎道:“這裡真是經曆了一場浩劫啊!”
安逸點了點頭,開始四處搜尋起來。他穿過一個個昏暗的走廊,腳下的玻璃碎片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突然,他在一個貨架角落裡發現了幾件橡膠雨衣、雨靴、橡膠手套和口罩。這些物品看起來還很新,像是剛從貨架上取下來的一樣。他興奮地拿起一件雨衣,向陳思璿喊道:“看!我找到了什麼?這簡直就是我們的‘戰衣’啊!”
陳思璿聞聲趕來,看到這些物品後也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她拿起一件雨衣試了試,發現尺碼還挺合適。她笑著對安逸說:“這下我們可以‘全副武裝’了!”
安逸又指了指旁邊角落裡的一把生了鐵鏽的錘子,說:“還有這個,可以用來當我們的‘武器’了。”陳思璿接過錘子,輕輕一揮,空氣中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她打趣道:“這錘子雖然看起來有點年頭了,但關鍵時刻應該能派上用場。”
他們迅速將這些物品收入囊中,準備離開這座商超。但在離開之前,他們決定再探索一下其他地方。他們沿著走廊繼續前行,來到了一間辦公室前。安逸用力推門,卻發現門被鎖住了。他環顧四周,突然看到了旁邊的一個工具箱。他拿起工具箱裡的扳手和螺絲刀,開始嘗試撬鎖。
經過一番努力,他終於將門鎖撬開了。他們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股更加濃重的黴味撲麵而來。但他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辦公桌上的物資吸引了。隻見桌子上散落著一些罐頭和瓶裝水,還有一些未開封的零食。在櫃子裡,他們還找到了指南針、打火機和一個醫藥箱。這些物資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他們小心翼翼地將這些物資放入背包中,然後相視一笑。陳思璿感歎道:“這次探險真是太值了!我們找到了這麼多有用的東西。”安逸也笑著回應:“是啊,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不過接下來我們得小心點了,彆被其他人發現了。”
他們悄悄地離開了這座商超,繼續沿著國道向前走。
安逸和陳思璿站在商超外,望著前方的道路,心中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憂慮和期待。安逸深吸了一口氣,對陳思璿說:“我們現在得找個交通工具,徒步走太慢了,而且也不安全。”
陳思璿點了點頭,眉頭緊鎖:“你說得對,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誰會願意借給我們車呢?而且,我們也沒有錢去買新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