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社內,為了能夠喝上一瓶額外的波子汽水,江戶川亂步正在難得用功地處理著委托任務。
不過要說他是完全為了波子汽水而努力也不儘然。
波子汽水本身確實是很好喝的飲料,不過更吸引江戶川亂步還是光明正大地從社長那裡獲得額外的零食這件事,還有一些可能得到的誇獎,這也是他為之奮鬥的目標。
在結束了之前和福澤諭吉的對話之後,青年偵探的心中就隱隱地憋著一股勁需要發泄,他賭氣般地想要讓福澤諭吉承認自己的能力。
也許是看不過眼自己在辛勤勞動,而某些人則在一旁摸魚劃水。
在偵探結束了桌子上所有的案件之後,剛剛一直在一旁持續摸魚的太宰治立刻被氣鼓鼓的名偵探抓了壯丁。
“太宰,既然這麼閒的話就去幫我拿瓶汽水吧。”江戶川亂步理直氣壯地指揮者太宰治,對於指使他去乾雜活這件事一點也不心虛。
明明同樣是看不見鬼神的人,太宰治卻因為異能力能夠很大程度上擺脫鬼神影響的緣故,經常能參與這一類的任務,早就讓江戶川亂步有點不滿和羨慕了。
“我不是正在工作嗎,亂步先生?”穿著淺色風衣的黑發青年衝偵探揮了揮手中文件,露出一個無辜的微笑,讓江戶川亂步大為不爽。
“嘖。”
偵探不滿地嘖了一聲,以自己敏銳的觀察力,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這位偵探社新人的謊言。
“你明明已經無聊到去戲弄小老頭了嘛。”
在先前不久才隱隱約約地能夠看見這些被稱為鬼神的東西的偵探立刻抓住了自己的同事的馬腳,得意洋洋地說道。
“什麼啊——原來亂步先生已經能看見鬼神了嗎?”
太宰治聽了這話,用一種黏糊糊的語氣裝模做樣地抱怨著,看起來對於江戶川亂步能夠看見鬼神這件事非常感興趣。
“那當然,我可是異能力者!”名偵探的神情立刻變得驕傲起來。
但很快他的聲音又低了下去,眼神也飄向了彆處,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地嘟噥著:“雖然是最近幾個月的事情,而且還根本看不見社長說的東西嘛。”
“話雖如此,不過我可是清白的,可從來沒有主動去戲弄這些小家夥啊,分明是它們自己找上門來的。”
太宰治神色不變地看著皺皺巴巴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塊發芽土豆一般名叫小老頭的鬼神驟然出現在自己腳邊,在因為撞到障礙物而遠離自己後,又迅速消失在空氣中,再次露出了無辜的笑容。
“畢竟我可是當真什麼也看不見嘛。”不顧黑發偵探的跳腳,黑發的青年自言自語般地說著。
“況且要是真的能看見,那小蛞蝓又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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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田警官死亡本身就疑點重重,玉墜的消失和八尺夫人的介入更是讓這個案件本身的真相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海音寺溯遊在心中提出了許多個猜想,但都被他一一否認。
館田先生之前執行的任務是否和他的死亡有關還不得而知,但按照現場的情形來看,拿走玉菩薩的似乎正是八尺夫人,而這個鬼神對於海音寺溯遊的木牌耳墜的執著似乎也能從中窺見了一些端倪。
但還是有一些疑點無法解決。
“可是為什麼?這說不通,鬼神要辟邪的東西做什麼?”海音寺溯遊百思不得其解。
八尺夫人對於他所佩戴的木牌露出的貪婪目光還曆曆在目,但是這反而使這隻鬼神的行動邏輯卻更讓人看不透了。
在正常情況下,鬼神行動的軌跡無非就隻有幾種可能。
滿足進食的需求,吞噬同類或者那些能夠看見它們的人類,而一些更強大的鬼神則有著更可怕的追求,那就是獲得信仰。
無論是木牌護身符還是玉質菩薩基本都不會出現在鬼神的食譜上,那麼似乎就隻有搶奪信仰的力量能夠解釋得通,而八尺夫人變成了現在這種等級應該和它這段時間以來的獵殺行為脫不開關係。
“但是為什麼呢?”即使推測出了八尺夫人的目的,海音寺溯遊還是不明白這隻鬼神究竟是如何通過這種行為獲得信仰的。
也是在這種時候,另一種思路進入了他的腦海。
他的耳墜是父母特意從總持寺向其中著名的禪師那裡求來的,而館田警官的菩薩像也是從總持寺請來的。
這樣的巧合讓海音寺溯遊生出了一些彆的想法,如果真的是如他所想的那樣,問題本身出在了總持寺的身上,那麼恐怕情況比他之前所設想的還要複雜和恐怖得多。
作為橫濱的三大靈能力者社團之一的總持寺如果出現了什麼問題,那事情將會變得極其麻煩。
但無論如何,海音寺溯遊都有著必須查明真相的理由,他已經被卷入其中,無法逃離了。
沉下心,他便繼續使用馬甲的身份觀察著那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