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對吧,代價就這?難道這顆糖有啥特殊的?]
“喂,可不許反悔,既然供奉給了王,便是我的東西了。”
像是害怕女孩子把忽然舍不得,把糖果收回去一樣。
有著一頭陽光般金發的男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下了糖果外頭的那層透明包裝紙,啊嗚一口就把睜著藍色圓眼睛的玉桂狗糖果含了進去,還炫耀一般地鼓起了腮幫子,就像是一隻正在守衛自己食物的小鬆鼠。
“才不會那麼遜啦。”女孩子下意識地反駁道,但緊接著又表現得有點難以置信。
並不是懷疑米切爾·恩德給她的種子的效果,男孩不可思議的出現方式以及奧林標誌帶給她的影響讓愛子已經成為了小國王的子民。
愛子隻是有點難以相信自己得到了傳說中的“天真女皇”的幫助,卻隻被收取了這麼一丁點代價。
“就,就隻有這個嗎?”女孩子好奇地問道。
“嗯。”
年幼的國王隨意地應了一聲,不過目光早已不在兩個小學生身上,而是片刻不離黑發男子高中生的方向。
八尺夫人已經被白色的福龍吞噬殆儘,流淌的黑色血液也早就在空氣中蒸發,臉腥臭的氣味都不曾在晚風中留下。
福澤諭吉躲在暗處,卻依舊感受到了一道朝他這邊掃視的目光。
劍士心中一沉,他知道這個來者不善的孩子已經發現他了。
但似乎不僅如此。
應該是兩道目光才對,劍士敏銳地感知到了什麼,迅速地朝在場的另一個人看去。
但是黑發的男高中生依舊臉色蒼白、空洞地看著前方,好像從剛才起就一直保持這那樣的姿勢,福澤諭吉隻能收回自己的懷疑。
“回去吧,現在可不是小孩子該在外麵的時間。”
聽到了男孩的話,兩個小女孩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心理暗示一般,聽話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了。
沒有再去看兩個女孩子的背影,在確定那兩個孩子看不見這裡的情形之後,有著一頭明亮的金發的男孩徑直地向著先前倒黴地被鬼神纏上的少年走去。
金發的男孩一把拽住了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少年的衣領,強迫著高中生低下頭。
忽然,男孩輕嘖一聲,從海音寺溯遊的衣領上取下了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在月光的照射下,在場的三人都看清了那是什麼,是竊聽器。
在某處隱蔽的安全住所,身著淺色風衣的青年從床上坐直了身體。
“切,原來已經被人盯上了嗎?”金發碧眼的小國王咬牙切齒地切了一聲,看起來有點生氣,“可惡,明明應該是我第一個發現才對的。”
小巧的竊聽器在男孩的兩指之間瞬間被從奇怪掛墜中出現的一種小蜘蛛吞噬了,而太宰治也在耳機中響起雜音之前把它丟到了一邊,重新把自己埋進床裡。
而男孩也在做完這一切後就鬆開了海音寺溯遊的衣領,看起來像是對他完全喪失了興趣。
“真可惜。”名叫米切爾·恩德的小國王半惋惜地感歎著,眼中卻悄然出現了一種屬於孩童的天真的殘忍。
在黑發高中生想要送一口氣的時候,剛才的那條白色巨龍卻驟然出現在空中,巨大的嘴部籠罩在他的上空,空靈的龍嘯從中傳來卻宛如催命的喪鐘。
福龍鋒利的牙齒眼看就要落下海音寺溯遊的脖頸上,卻被一把刀給擋住了。
福澤諭吉出手了,無論出於何種情況,他都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無辜的孩子就這麼被殺死,即使劍士深深地明白眼前的男孩的實力深不可測。
“嘖,可真是沒勁啊,”見福龍的攻擊被擋下,小國王看起來卻並沒有多麼不滿,反而露出了一個盛滿惡意的微笑,“但為了遊戲的趣味性,可千萬彆提前死掉了,要是一個人也看不到,那可是相當無趣的事情。”
那個造型獨特的掛墜似乎發出了一陣微光,穿著華麗禮服的小國王就像是他出現時那樣,突兀地消失在了空氣中。
福澤諭吉不知道這個盛裝打扮的孩子對於海音寺溯遊先前的欣賞和後麵的殺意都是從何而來,但是不妨礙他在心中做出了一些決斷。
“感謝您的幫助。”他聽到自己麵前的高中生如此說道,少年的眼中滿是感激。
“舉手之勞,”福澤諭吉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按照江戶川亂步之前說的那樣發出了邀請,“請問閣下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前往武裝偵探社。”
像是害怕少年不答應,銀發劍士看了一眼米切爾·恩德消失前的地方,補充道:“你現在恐怕不太安全。”
“我,我非常樂意。”名叫海音寺溯遊的高中生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這個邀請。
海音寺溯遊亦步亦趨地跟在福澤諭吉身後,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驚嚇過度的高中生,臉色也異常蒼白。
在福澤諭吉轉過身帶路的時候,在路燈未曾覆蓋的黑暗中,海音寺溯遊緩緩地翹起了嘴角。
彈幕都在熱切地討論著小國王的事情,一條格格不入的彈幕劃過,立刻又激起了新的討論。
[所以,真的沒有人覺得這是海音寺故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