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把靈感視角拉到最大真的好好玩]
[哇塞,不會很害怕嗎?我一直不敢開到最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快開到最大,看海哥後麵的電線杆]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新一身邊的黑氣太有存在感了]
[工藤新一(NO)黑色花椰菜(YES)]
[黑色花椰菜是什麼比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啊,真的很像啊]
在看到彈幕第三次說到工藤新一在他身後的時候,海音寺溯遊終於忍無可忍地停下了腳步,喊了聲偵探的名字。
也許在普通人眼中工藤新一的藏匿身法可以算得上是優秀,但是對於海音寺溯遊和把靈感視角拉到最大的直播間觀眾來說,全身蓋著黑霧的工藤新一在細細的電線杆子後頭就像是一顆向著四麵八方伸展的黑色花椰菜一樣明顯。
“工藤同學,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啊,這個啊,我正好也回家嘛,真是不錯的緣分啊,我們居然住得這麼近。”
年輕有為的名偵探的跟蹤被當事人發現了也毫不心虛,摸著後腦勺神色自然地說著,如果不是海音寺溯遊已經對於工藤新一的脾性有所了解,恐怕還真的會相信他的說辭。
“工藤同學,雖然我們的家也許確實順路,但是你跟得實在是有些緊了,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們家住得很近呢?”
海音寺溯遊注視著黑霧之中,試圖從那一絲跟蹤被戳穿的羞愧中找到真實的原因。
“當然是因為昨天出門的時候看見了海音寺同學啊,不過海音寺同學走得真快,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就一溜煙地騎著自行車走掉了呢。”
“這樣啊。”海音寺溯遊並不是特彆在意工藤新一的回答,隻是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聲,氣氛如他所需要的那樣陷入了僵局。
工藤新一久違地感到了窘迫這種情緒,海音寺溯遊油鹽不進的樣子是他不太擅長的類型,但是偵探卻不會就此放棄。
他從海音寺溯遊轉學過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少年,一開始是好奇新同學為什麼這麼討厭自己,後來則是因為海音寺溯遊身上的秘密。
高中生偵探不得不承認海音寺溯遊的演技很好,其他的同學也許看不出來,但是他能感覺到海音寺溯遊在一些細微處的不自然。
這個看似普通的同學在他眼中一下子成為了一個有趣的謎題,讓追尋著真相的偵探當作時一個新的挑戰自顧自地樂在其中,就連此時海音寺溯遊和他說話卻違背常理地盯著他的下巴看也讓他充滿了探究的欲望。
“那個……”
工藤新一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發覺自己的同學似乎在發呆,但是從海音寺溯遊緊緊地抓著一本紅色封麵的書的手指的力道中,卻可以看出少年並非出於發呆這種放鬆的狀態中。
思維似乎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從身側傳來的“黑色花椰菜”的聲音像是卡頓的音頻一般,過了不知道多久才完整地傳達到海音寺溯遊的耳中。
那是什麼?海音寺溯遊找不到答案,看不見的冰冷的東西纏繞了他的四肢,讓他隻能站立在原地,像是被剝了皮的羔羊一樣被審視著,但是他卻冷靜得可怕,就好像此前無數次麵對過這樣的情形。
從容而冰冷地站立在那裡,就像是一座塔。
戴著紅色眼鏡的瘦削少年宛如是對著虛空失了神,完全無視了身旁同學的話語,卻又像是從剛才起就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蒼白到可怕的地步,抓著紅色筆記本的手指甚至都出現了泛白的壓痕。
海音寺溯遊用遲緩的思維想清楚了自己此時應該回答些什麼讓起疑的工藤新一打消顧慮,但是他卻無暇開口。
紅色的筆記本中,代表著係統話語的紅褐色字體像是瘋了一般地湧出。
在手掌和筆記本接觸的地方,傳來了刻骨銘心的灼燒感,但是海音寺溯遊卻感到這樣的痛苦就像是一記注入體內的興奮劑,嘴角的肌肉像是不受控製一樣向兩邊提起。
在紅皮書幾乎和眼前的存在接觸的霎那,有誰搭上了他的肩膀,是那個叫工藤新一的男生。
下一秒,一種隻有海音寺溯遊和直播間的觀眾才能感受到了來自未知的瘋狂的振動強橫地掠過了空氣的傳遞,介入了每個人靈肉的縫隙,就像是一場沒有歸途、沒有征兆的死亡冒險。
沒有形體的扭曲之物,在黑暗的螺旋漩渦中劇烈地變形著,像是遇到了足以摧毀存在、動搖根源的衝擊。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一條中空的吸管狀觸手勉強地從中分裂出來,向著海音寺溯遊和工藤新一的方向緩緩地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