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詢問係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海音寺溯遊眼見毛利蘭朝這邊走過來,立刻自然地收起筆記本,朝女孩子走去。
“給你。”一瓶冰鎮過的蘋果汽水被遞了過來。
“謝謝,麻煩你了。”
海音寺溯遊在道謝後接過了飲料,冰冰涼涼的汽水包裝上還凝結著水珠隻是看起來就顯得十分清涼。
“沒有哦,舉手之勞而已嘛,還要感謝海音寺同學幫忙倒掉了垃圾。”
毛利蘭還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她倒是比工藤新一要讓人感覺舒服得多了,海音寺溯遊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汽水,心道。
他正尋思著之前係統的話,在這樣的語境中,他很難不聯想到什麼。
但也許是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尷尬,毛利蘭踟躕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和身旁看起來有些不好接近的同學搭話。
“海音寺同學很喜歡金魚嗎?”
“嗯?”海音寺溯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毛利蘭應該是看到了係統在偽裝狀態下的封麵的字樣。
“就是剛才走過來的時候看到海音寺同學一直在些金魚觀察日記呢。”似乎是海音寺溯遊剛才的遲疑讓她產生了什麼誤會,女孩子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毛利蘭雖然是工藤新一的戀人,但是海音寺溯遊還不至於因為工藤新一的緣故放任毛利蘭如此尷尬,況且他對於毛利蘭釋放的善意也並不是毫無察覺。
“應該算是很喜歡的吧,家裡有一條和父母一起撈上來的金魚,已經養了幾年了。”海音寺溯遊隨口說道。
得到了回複,女孩子果然不那麼緊繃了,不過毛利蘭很快又驚訝地說道:
“幾年?金魚居然能活這麼久嗎?海音寺同學真的很厲害啊。”
“謝謝。”
海音寺溯遊簡短地回答著,毛利蘭察覺到他並不是特彆想要聊天,便不再說些什麼了,好在他們很快也在路口分開了。
在毛利蘭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的時候,蘋果味的汽水也剛好被海音寺溯遊飲儘。
十分精準地把易拉罐丟儘垃圾桶,他再次拿出了筆記本。
‘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提筆寫下。
暗紅色的字體幾乎是在他提起筆的瞬間就從紙張後滲透了出來,但最終紙彙聚成一灘無意義的墨漬。
‘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我猜是後者。’看見了這樣的反應,海音寺溯遊的筆卻依舊很穩,在紙張上落下自己的推理。
紙張上沒有再出現彆的字體,但是海音寺溯遊已經明白了這也是一種答複。
‘我隻想問問看,時間回溯之藥吃下去是什麼感受?’
除此之外的話語已經沒有必要詢問了,海音寺溯遊感覺到手中的筆記本似乎正在輕輕地顫抖,他有一種感覺,寄宿在紅皮筆記本上的係統似乎正在笑。
一行顏色更加鮮豔的字體出現在了書頁上。
【沒有什麼味道,反正你大概也永遠用不到這個東西了】
“這樣啊。”
海音寺溯遊喃喃自語,他在冥冥中抓住了什麼,但是又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阻止著他思考。
【小心一點。】
一行字在紙張上出現,墨跡有些斷斷續續,就像是在十分彆扭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一個淺淡的微笑不自覺地出現在海音寺溯遊的嘴角邊,帶起了一個並不明顯的酒窩的痕跡。
“我會的。”海音寺溯遊輕聲說道,接下了這句關心。
【對於他們來說,你也許隻是一個可以被拋棄的候選人,但是對於我們而言,你是唯一的,也是最後的火種】
【你會成功的】
在這句話消失之後,海音寺溯遊沒有說話,他們都十分有默契地沒有討論失敗的情況,因為他們已經不可能再去思考失敗的後果了。
‘神明,距離我們已經很近了’
這是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歎息,就好像是風聲帶來的錯覺,海音寺溯遊試探性地呼喚了係統,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索性把紅皮筆記本塞回了書包裡,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兩個馬甲的狀態。
小國王對於紅廟的吸收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再過上一些時日,應該就能夠繼續在他的計劃中發揮作用,而在巧克力工廠的布置也走上了正軌。
在計劃中的五張金獎券已經全部投放完畢,現在就隻是等待大魚上鉤即可。
不得不說甜食果然是能夠讓人心情變好的東西,就連扮演著羅爾德·達爾的海音寺溯遊都感覺心情輕鬆了不少。
就好像是王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地一般,穿著醬紫色天鵝絨燕尾服的男人神采奕奕地在工廠的各個車間穿行,臉上始終帶著一種混合著得意和滿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