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幾乎是立刻集合完畢,所有人都明白他們此時正在背負和麵對的將會是什麼,即使鬼神的等級未知,但可以確定的是,著也許是一次有來無回的戰鬥,但是沒有人退縮,所有人都隻是沉默地立正著,等待著來自長官的命令。
在短暫的作戰計劃部署之後,他們決定分成三隊,兩隊分彆從這間會館的東西兩個樓梯上到二樓,探索後再在中心的連廊上回合,剩下的一隊則繼續呆在一樓隨時準備待命。
沒有了儀器的輔助,柳生勝一心中也有點沒底
,他的口袋裡還揣著一塊懷表形狀的微縮形檢測裝置,同樣也不能使用了。
但是即使儀器還能用,肯定也無法估量這隻鬼神的強度,對於他來說,這隻不過是心理安慰罷了。
但是作為眼下這隻小分隊的隊長,柳生勝一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退卻,即使心中再有所擔憂也必須丟棄,因為心中產生恐懼的時候是最容易讓鬼神趁虛而入的時機。
他本來一直按照計劃帶著隊員緩緩地探索著,相比較另一隻小分隊的隊長,他總是相對來說比較保守。
現在聽到這樣可怕的吼叫,他更是有些猶豫。
“柳生前輩,您發現什麼了嗎?”被指定為柳生勝一副手的是一個年輕些的警官,他顯然沒聽到剛才的聲音,有點好奇地湊上來問道。
柳生勝一回過頭,看著自己身後的隊員,從他們的臉上看見了和自己的副手如出一轍的茫然與疑惑。
他的嘴角頓時放下了一些,柳生勝一明白,剛才隻有他自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作為在場隊員中,靈視能力評估水平最高的那個,男人很難不猜測這聲嘶吼正是來自於鬼神的。
是針對於他的嗎?還是說隻是無意中發出的?柳生勝一一時間在心中猜測了許多。
但這樣的猜測似乎也並不全麵,如果是從彆處傳來的,這樣微弱的聲音就顯得有些遙遠了,就好像是從場館的另一端發出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無論是他從另一麵上去的隊友,還是此時正在二樓的群眾都正在麵臨著危險。
心中對於二樓的群眾和自己隊友的擔心還是壓倒了他自己的憂心忡忡,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他終於指揮著隊員繼續前進。
但當他第一個踏上二樓的地麵的時候,卻發覺腳下的觸感是如此柔軟。
“嗯?”
從剛才起,好不容易才亮起的備用電源卻又不知為何無法工作了,走廊和樓道裡一片漆黑。
男人猶猶豫豫地彎下腰,伸出戴著手套的手,試圖觸摸腳下的地麵,卻發現地麵的遮蓋物是如此鬆軟,簡直就像是沙子一樣。
但是這裡怎麼會又沙子在呢?還不等柳生勝一多想,隊員的慘叫聲和用於防衛的除靈子彈射擊的聲音就在這靜謐的地方不約而同地響起。
他猛然轉頭,卻看到了一個無比巨大的類人形的黑影。
即便那個影子也是兩足直立,但絕無可能是屬於任何一個人類的。
因為沒有人會長著一個犬類的頭顱,並有著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綠光的眼睛的,柳生勝一忽然響起了那些在經營不善的動物園中餓得發慌的狼。
沉重的鐵器和地麵摩擦的刺耳聲音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恐懼掐住了柳生勝一的喉嚨,但是他依舊第一時間壓迫著自己破爛不堪的聲帶發出了指令。
“射擊!快把誘餌丟出去,小林!”
被倒黴地襲擊的正是柳生勝一口中的小林,每個靈能力者警察都有裝備一兩個這種造價高昂、保命用的寫著自己名字替身人偶,可以短時間內擾亂鬼神的認知獲得寶貴的求生時間。
而很幸運的是,小林的替身人偶剛好在這個時候從衣袋中掉出,隻需要誰幫他丟出去就好。
但是在其他任何人反應過來之前,柳生勝一隻感覺到一陣風從自己的眼前掠過,一道同樣龐大的身影從他身前穿過,一把撲倒了狗頭人身的巨人。
他們扭打在一起,獅子可怖的吼叫和它身下無法分辨物種的鬼神的尖叫混雜在一起,從二樓的樓梯的欄杆上抱著一起摔下去,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因為一樓的地麵不知何時也被一層深綠色的沙礫覆蓋了。
柳生勝一愣住了,他想要去關心一下自己剛才被襲擊的隊員,但是過量的震驚讓他無法從台階上移動步
子。
身後傳來了小林非常有活力的抱怨的聲音,他才感覺鬆了口氣。
但沒等他這口氣上來,一陣腳步聲就從樓梯口匆匆傳來,可以感受到腳步聲的主人究竟有多麼怒氣衝衝。
紅魔女從樓梯口出現,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場景。
“魔女大人,您這是……”看著小泉紅子有點狼狽的樣子,柳生勝一下意識地問道,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身為普通人,他可不願意觸碰紅魔女的黴頭立刻止住了話頭。
他順著小泉紅子的目光往下看,正好看到扭打在一起的兩隻非人的怪物,眼神馬上熱切了起來,語氣也雀躍多了。
“那隻帥氣的獅子是您召喚出來的嗎?真是太厲害了,剛才我們麵對那隻鬼神可是毫無還手之力啊。”男人一邊苦笑著回憶剛才驚險的經曆,一邊誇讚著雄獅的力量之強大。
隻是他沒想到這樣的讚賞居然讓魔女的臉色更差了。
不說還好,一說,小泉紅子就想到了剛才的經曆,想起自己居然給一隻愚蠢的獅子嚇到了,她就來氣。
“閉嘴,根本一點也不帥氣,可惡的家夥!”
想著自己的水晶球被這隻獅子劫走,小泉紅子心中的怒火更甚,一跺腳就要往樓下衝,柳生勝一剛想要說危險,卻壓根攔不住她。
一樓留守的小分隊完全看呆了,他們隻是眼前一花,就看到兩隻怪物在搏鬥。
這無疑是一場單方麵的虐殺,或者是戲耍。
月光下,那隻巨大無比的雄獅的臉上居然人性化地出現了一種充滿興趣的神奇。
雄獅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把狗頭巨人放在眼中,隻是把它當作是某種好玩的玩具,狗頭人生鏽的巨大鐵斧在接觸到雄獅毛發的一刹那,就變成了鐵鏽色的沙礫紛紛而下,和地板融為一體。
而對於喜新厭舊的貓科動物來說,在好玩的玩具也有玩膩的時候。
在狗頭人身的怪物再一次試圖反抗的時候,雄獅淺粉色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絲明晃晃的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