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在羅爾德·達爾的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也到達了高峰。
[期待期待!終於要來了!]
[沒錯!期待了超級久的這個活動呢,之前那個直播間露了一點糖果公司的車間,我直接變成做夢素材]
[是吧是吧,絕對屬於是做夢素材了,超讚啊,從來沒有這麼期待開啟次元交互,要是能買到這個世界的糖果就好了]
[不過那肯定要好久,不管啦,專心看直播了,敦真的好可愛,他真的沒在鞋子裡裝彈簧嗎,哈哈哈哈哈哈]
[參觀者裡感覺好多都不是善茬啊,這一屋子都是骨骼清奇]
[哈哈哈哈哈,你們看那邊,柯南、中島敦:試圖縮小存在感]
[琴酒和中原中也的組合真的沒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勞模雙人組啊]
[太宰和小蘭這裡都是帶娃模式呢,也許他倆會很有共同話題,笑死]
[你確定是這種共同話題,不是太宰抓著小蘭的手邀請殉情嗎?(捂臉)]
[預言家刀了,哈哈哈哈哈哈]
除開一些玩著奇怪的梗的彈幕,其中一條再次提到了打破次元壁的這一類的詞語,讓目前以羅爾德·達爾的馬甲行動著的海音寺溯遊微微皺眉。
直播間的一些觀眾看起來似乎對於好幾名在場的嘉賓都很熟悉,彈幕中提到了不少關於他們的話題,這更印證了直播間並不止一個的事實。
不過如果紅皮筆記本中那些附著於其上的“他”的意識沒有撒謊的話,那麼能看到彈幕的應該隻有他一個人。
想到所謂的係統,也就是平行世界的他,海音寺溯遊心中有多出了一些疑惑。
如果他感覺的沒錯的話,那個在宴會上襲擊他的伏都教薩滿的力量中充滿了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而後來筆記本中也確實多出了一種彆的顏色的筆墨和筆記。
這是否說明那股強大而汙穢的力量是否是某一個他曾經獲得國度,抑或是這本神奇的筆記本本身都是某一個他製作出來的呢。
在這個問題上,無論是筆記本中的哪一個意識,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緘默,海音寺溯遊懷疑過他們隱瞞的態度,但是紅皮筆記本對於自己的保護也並不像是在作假,更沒有作假的必要。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著自己的計劃。
從彈幕中透露的信息以及他自己的渠道收集來的情報中來看,這些衝著糖果公司和那些技術來的幾乎都是些不那麼好搞定的家夥。
除了最開始打了個照麵的中島敦和太宰治,以及和海音寺溯遊稱得上是友人的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這一組,其他的幸運兒是否是真的依靠運氣獲得金獎券就要打上一個問好了。
他一邊熟練地維持著羅爾德·達爾這個馬甲活躍的形象特征,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剩下的六人。
最容易辨認的當屬菲茲傑拉德那一組,這名極其富有的美國人經常在報紙上出現,而他同時也是異能力者集團組合的首領,即便是在普通人無法涉足的領域依舊赫赫有名。
隻是不遠不近地跟在他旁邊的那個小醜打扮的青年卻並不在情報的包含範圍以內了,這讓海音寺溯遊稍微注意了一下他。
而另一組則是看起來就來自於某種黑色世界的組合。
有著銀色長發的男人海音寺溯遊在情報中見到過,來自於一個所有高級成員都用酒名命名的mafia組織,似乎是在搜索有關於長身不老的方法的情報。
海音寺溯遊之所以做出這個推斷,也是在很大程度上由於這個組織是在羅爾德·達爾對外透露過那些效果奇特的糖果之後才加入到這場對於金獎券的追逐中去的。
至於站在琴酒旁邊的那名身材較為嬌小的青年,海音寺溯遊則更熟悉一些,身為土生土長的橫濱人,大概都了解港口mafia這一橫濱土特產中的龍頭組織。
然而這些都並不是最讓海音寺溯遊感到頭疼的,瞥向走在隊伍最後,不急不徐地跟著他們的兩個英國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冷靜下來。
羅爾德·達爾的這個馬甲是英國國籍,搞了這樣的大動作被政府組織注意到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派來的這兩個人選足以看出“鐘塔侍從”對於成為最終贏家的勢在必得。
水手打扮並且擁有著發達的肌肉和被太陽曬成古銅色的男人是丹尼爾·笛福,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但是海音寺溯遊的情報中可描寫了他的豐功偉績,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
而被他以保護的姿態帶領著的老人的名號則更加如雷貫耳,讓人很難相信僅僅是一次工廠的參觀居然能夠讓他出動。
名叫柯南·道爾的老人拄著手杖,他的步伐很緩慢,卻一直沒有掉隊,甚至還能夠從容地觀察著四周,關於他的情報比想象中的要多。
海音寺溯遊甚至還在新聞裡見過他的事跡,老人在推理方麵也頗有建樹,聲名遠揚。
但是在情報中,這名看起來完全篤信科學與實踐的偵探卻在晚年開始篤信唯靈論,與靈媒交往密切,讓海音寺溯遊不得不開始思考這名老者也許是衝著羅爾德·達爾對外透露過的與烏有之鄉的聯係而來的。
但如果是這樣,他的計劃也許會進行得更加順利,海音寺溯遊稍微放鬆了一點。
走在光線有些昏暗的走廊裡也許總是會讓人感到有些壓抑,隻不過是過去了十幾分鐘,就連剛才兢兢業業地扮演著一個自來熟的小孩子的江戶川柯南都不再和中島敦嘰嘰喳喳了。
在經過一個個緊閉著大門的車間之後,中島敦終於按耐不住地問道:“達爾先生,請問我們還沒有到嗎?”
在問出這個問題後,他就立刻緊閉了嘴,讓人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咬到自己的舌頭,就好像在這種場合提問讓他感到十分窘迫。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我們就快要到了。”
帶著一頂散發著好聞的巧克力味的黑色禮帽的男人把這句話重複了兩遍,不過這並不是職責的意思,或者說,中島敦的急切反而讓這個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加誇張了一些。
海音寺溯遊得承認,他此時有一種小男孩向著來家裡玩的客人展示自己的玩具箱和戰利品的成就感。
哪怕此時此刻所謂的客人是隨時準備做出什麼小動作的豺狼,而糖果工廠本身也大得完全不能稱為玩具箱。
不過不得不說,雖然自己之前已經借由馬甲的身份將整個糖果工廠都進行了策劃,甚至那些並不在這次參觀中展示的地方都被他認認真真地填滿了,但是這樣子展示給彆人倒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