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二合一)(1 / 2)

在確認夏目漱石已經走遠之後,海音寺溯遊沒有感受到信件的離開,對此他並不是很意外。

夏目漱石的謹慎在他預料之中,很多靈能力的產品都附著了製作人的能力,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擁有定位的能力。

對於像夏目漱石這樣的人來說,不移動這些產物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但是即便沒能讓夏目漱石把這封由係統的幫助,用他的力量製造出來的信帶到異能力特務課那邊去,海音寺溯遊的目的也依舊已經完成了。

他在信封上使用了暗示一類的東西,在麵對著靈視能力低於自己的靈視能力者的時候,能夠產生他想要的效果,眼下夏目漱石絕對不會忘記這件事情,並且還會極端重視。

那封信的內容是完全空白的,但是他的本意就是讓夏目漱石看到封麵上的圖案,因此信件的內容反而並不重要,反正隻要他不想,老人也打不開。

信封上的圖案正是他所虛構的那個宗教的紋章,眼睛形狀的紋理是紋章上最主要的部分,海音寺溯遊很難說清楚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選擇這個形狀。

也許是夢境中的那隻赤色的眼睛一樣的光球給他留下了過分明晰和無可忘懷的印象,因此在設計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地將這樣的形象融合其中。

送走了夏目漱石,海音寺溯遊繼續沉下心進行著自己為於英倫半島的遊戲,能否在這一次的遊戲中獲得足夠多的信仰值,是他接下來的一係列計劃中的重要一環,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時候放鬆警惕。

羅爾德·達爾取出懷中的懷表看了一眼,也許是因為糖果工廠的時間流速不太一樣的問題,他並沒有耽誤帶太多的時間。

金發的美國富商依舊昏迷在地上,過量的蝴蝶鱗粉顯然有效地阻止了他醒過來。

“把他運出去,順便把糖漿給他從鼻子裡灌進去。”男人對著自己的部下,那些穿著用軟糖樹葉製作成的衣服的矮人吩咐道。

“對了,把門口的那些人叫進來吧,我們的客人大概等待得很著急了。”

這些話奧姆帕-洛姆帕人的首領都沉默地應下了,羅爾德·達爾並沒有分神去確認這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矮人部下就像是他意識的延展。

中島敦一行人在門外等待了一會兒,也並沒有從中聽到任何其他的聲音。

白發少年不由自主地有些擔心,即便車間外的分為多少有些令人窒息,但是不要誤會,他擔心的並不是菲茲傑拉德,而是達爾先生。

或者說,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在為美國人擔憂著,所有人隻是沉默地圍著那扇門站立著,一種無聲的敵意在所有人中蔓延開來。

中島敦感覺自己似乎被針對了,他相信太宰治也同樣感受到了,而且那些若有若無的打量和敵意似乎更多的都是衝著太宰治去的。

也許是之前來自羅爾德·達爾的關注,抑或是在剛才的環節中羅爾德·達爾於他們這組共乘一船的舉動讓其他組的參觀者產生了什麼不妙的猜想,周圍針對他們的敵意似乎越來越明顯了。

而單獨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的白色小醜反倒沒有特彆被針對,這也許是其他人默認他們這一組已經被淘汰,因此他反而要比中島敦要自在得多。

當然

中島敦非常懷疑,即便是菲茲傑拉德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情,小醜也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眼神,從剛一進來的時候,這個神神秘秘的小醜就把我行我素發揮得淋漓儘致。

在中島敦正不動聲色地一步一步地把自己挪得距離自己的搭檔更遠,並試圖和已經興致勃勃地開始研究如何在他們的粉色小船上把自己吊死的太宰治裝作不認識的時候,車間緊閉的大門忽然打開了。

一陣和剛才一樣,甚至由於開門的角度更大以至於比剛才更多更濃的粉紫色煙霧從門裡邊冒了出來,但好在在場的其他人至少都戴上了麵罩,不至於像菲茲傑拉德一樣悲慘。

從門裡頭走出來的是一個全副武裝的人,雖然被防護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但是他矮小的身材讓人一眼就認出了他也是之前羅爾德·達爾所說過的奧姆帕-洛姆帕人。

“請各位和我來吧。”

一種尖細的嗓音從麵罩下麵傳來,就像是指甲和黑板發出的摩擦。

這樣的聲音讓中島敦有些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每當他看見或者聽見奧姆帕-洛姆帕人的時候,總會感覺到一些不舒服,這讓他有些困擾,但看到其他人都沒有表現出這樣的感受,他也隻好吧自己的想法藏在心裡。

但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在跟在太宰治身後進去的時候,中島敦忍不住悄悄問道:“太宰先生,你有沒有感覺到……”

還不等他說完,穿著淺色風衣的青年就雙手插兜,一臉輕鬆自然地說道:“敦沒有感覺錯哦,那些小矮人都是鬼神沒錯。”

‘?????’中島敦此時的內心直接被一堆問號給填滿了,如果不是在眼下的場合,他幾乎要抓著太宰治的脖子問清楚青年在說什麼。

什麼叫“敦沒有猜錯,那些小矮人都是鬼神?”,中島在心中抓狂地呐喊著。

他第101次由衷地敬佩沒有在相處中把太宰治掐死的國木田前輩,並對於自己可以預見的吐槽役生涯而痛不欲生。

但顯然他並不能夠在這裡抓著太宰治的衣領子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他們倆的竊竊私語已經叫那個看起來像是英國人的老人家看過來了,中島敦暫時還不想讓自己過於引人注目。

在第101次平複了心情之後,中島敦決定選擇性遺忘太宰治剛才所說的話,以免讓自己在接下來的遊覽曆程中心不在焉。

他們跟在奧姆帕-洛姆帕人的身後走進車間,一開始並沒有看見羅爾德·達爾和菲茲傑拉德的身影,隻能看見漫山遍野的淡紫色,就好像是誰把大片大片的紫色綢緞奢侈地丟在了整個車間的地麵上。

但是隨著他們的靠近,那一大片的淡紫色忽然騰空而起,這時候中島敦才發覺那些紫色的綢緞是由數不清的大型蝴蝶構成了,漫天飄揚的鱗粉甚至影響了能見度。

一些奧姆帕-洛姆帕人正用一種類似吸塵器的裝置收集這些粉末,它們在裝滿了許多透明的大箱子,被送完傳送帶。

在蝴蝶飛起來之後,中島敦才發現了站在軟糖草叢中的羅爾德·達爾和躺倒在地的菲茲傑拉德。

兩個矮小的糖果工廠員工正在負責照顧金發男人,一種金黃色的粘稠的液體被用導管注入到男人的鼻腔中。

那種液體帶有這一股特殊的發酵氣味

,就像是在爐火邊被溫暖的威士忌,但是那種芬芳香甜的餘味又告訴中島敦那更像是某種甜蜜的物質。

看起來很好甜很好吃的樣子,難道是某種花蜜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灌進鼻子裡去。中島敦想。

“確實是甜蜜的東西,我敢和你打包票,孩子,這絕對是讓你難忘的味道。”

穿著紫色燕尾服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後,雖然看不清楚男人麵具下的表情,但是中島敦能夠感覺得到他話語中帶有這一絲自豪和愉悅。

“但是,”男人朝中島敦的方向俯下身,白發少年再一次清晰地意識到這位神秘的糖果商人的身高也很出色,“說是花蜜及不太準確了,這些其實是蝴蝶幼蟲的分泌物,瞧,是些很可愛的孩子吧。”

男人變戲法一般地從衣服下麵掏出了一隻長得很磕磣的毛毛蟲,湊到中島敦的眼皮子底下,嚇得白色的大貓差點原地表演一個違反物理學原理的左腳踩右腳蹦上天之術。

“是……是很可愛……”中島敦麵色發白地附和道,肉眼可見地為難,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太能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很高興你能夠喜歡他,我相信朱迪也會喜歡你的。”他的回答顯然讓羅爾德·達爾非常高興。

中島敦木著臉拖著那隻被塞進他手裡的毛毛蟲,覺得就連那些漫天飛舞的淡紫色蝴蝶都變得有些可怕了。

他沒有去詢問羅爾德·達爾朱迪是誰,顯然男人看起來給每一隻毛毛蟲都起了名字。

在他思索著怎麼才能不動神色地把這隻毛毛蟲放回葉片上的時候,穿著淺色風衣的青年卻像是鬼魂似的,悄無聲息地從他手中拿走了那隻蟲子。

不等中島敦從太宰治手裡把蟲子拿回來,菲茲傑拉德就終於在著堪稱離譜的救治方式在醒了過來,還發出了極大的咳嗽聲。

金發男人似乎想要對著羅爾德·達爾大聲喊著什麼,但是很快就被拿著口罩守候在一旁的羅爾德·達爾眼疾手快地扣上了口罩。

那“啪”的一聲脆響就連琴酒都為之側目,很難否認其中是否帶著某種私人恩怨。

至少在中原中也的視野中,港口mafia的乾部能很明確地確認美國人再次失去了意識,這一舉動也讓身材嬌小的mafia挑起了眉毛,一些好戰的因子在他的血液中沸騰了一瞬間,又很快被壓製下去。

見到大家夥

包括羅爾德·達爾先生的注意力都暫時被美國人給吸引過去,中島敦不知為何鬆了口氣,下一秒他又開始試圖從太宰治那裡把毛毛蟲要回來。

不過武裝偵探社的前輩卻兩手一攤,非常無賴地聲稱根本沒有什麼毛毛蟲的存在。

中島敦自然是不相信的,在他心中太宰治的信用已經在短時間內因為不靠譜的“光輝形象”而暫時降為了負數。

“太宰先生快告訴我吧,這還是達爾先生剛才給我的,萬一人家想起來了,又要了怎麼辦啊。”

白發少年小聲地對著自己穿著淺色風衣的前輩說道。

不過這並沒有獲得他預想之中的效果,反而還換來了太宰治的嗤笑。

“敦是忘記了我剛才說的話,還是忘記了我的異能力呢?”

明明太宰治的嘴角還掛著笑容,甚至語氣都稱得上是溫和,但是中島敦小動物般的直覺還是讓他下意識地渾身一緊,貓毛都要爆炸了。

中島敦的大腦此時滿負荷運轉著,就好像是載著兩個彪形大漢的小電驢,費勁巴拉地才找到了明路。

“太宰先生的異能力是,是消除,那麼……”

前一秒中島敦還能雙腳落在地上,下一秒,小老虎就反應了過來,差點原地起跳。

太宰治淡定地按住他的肩膀,笑盈盈地誇獎道:“沒錯,是鬼神哦。”

像是覺得瑟瑟發抖的小老虎炸毛得還不夠厲害,青年又補充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家糖果工廠裡所有的生物,包括這個所謂的奧姆帕-洛姆帕人,都是鬼神哦。”

好像嚇唬得太過分了呢,不過他確實隻不過是說出了真相而已,太宰治不負責任地想著,中島敦看起來簡直想要逃跑了。

不出所料,在送走了菲茲傑拉德之後,白色的小醜就遭到了幾個矮小的奧姆帕-洛姆帕人禮貌的驅逐。

“所以說,我這就算是出局了嗎?”白發白衣的青年用一種誇張的驚訝語氣說道,就好像是對於自己居然被驅逐這件事感到驚奇。

但是在場的其他人都明白這隻不過是一種偽裝,但是沒有人有能個閒心去揭穿他,或者說所有人都帶等待著來自羅爾德·達爾對於他這個問題的回複——搭檔失去行動能力是否也意味著另一個人的出局。

中原中也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也不近的琴酒,而來自酒廠的mafia乾部也在觀察著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他們都在默默地打量和評估著對方。

直到羅爾德·達爾開口說話,他們才心照不宣地錯開視線,讓注意力從臨時搭檔身上回到羅爾德·達爾那裡。

“恐怕是這樣的,況且,菲茲傑拉德先生看起來受到了很大打擊,我想作為他的搭檔,你的鼓勵和陪伴對於他來說應該很有用。”

像是沒有察覺到這對連貌合神離都算不上的組合之間生疏的氣氛,身形瘦高的男人支著手杖,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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