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心驚膽戰地躲了不知名男性,不對,是知名男性,李民正兩天,這名字是沈寧動用人脈好不容易查出來的。
躲了兩天沈寧也覺得事情不能這麼下去,雖然他能暫時讓陳用當他的保鏢,但陳用這小子顯然心不在這,他連上課都想坐在劉靜身邊,可惜對方身旁已經坐滿了人。
“隔壁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二班的李民正是吧。”
沈寧艱難地用他貧瘠的人脈找到了那個人的專業班級,當天上午最後兩節課結束後,他就消失在了課堂上。
“李民正,班主任叫你。”同一個時間,另一棟教學樓,下課後,李民正剛想飛出教室,卻被班長給叫住了。
大學跟初高中不一樣,班主任基本不管事,每個月能出現一次就差不多了,李民正疑惑了下,大大咧咧地走進辦公室。
“老高你叫我……你?”
辦公室裡不止他班主任在,還有兩個男人,而除此以外,沈寧竟然也在場。李民正下意識肌肉縮緊,仇恨地盯著沈寧,那一膝蓋的仇他還沒報,這兩天沈寧貼的人太緊,他找不到機會,就想著周末能不能抓到他,沒想到他自己撞上門來了。
他手上有沈寧的把柄,以為他最多告狀自己勒索他,他裝沒這回事就過去了,心裡一點都不急,還笑著跟老班打招呼:
“老高,這兩位都是誰啊?”
在場的都是人精,他進門時的表情就被看的一清二楚了,心裡有了計量,他班主任冷冷地盯著他:
“對老師就叫老師,平時生活上我不約束你們,但在學校裡你就是我學生。”
李民正哪曾被人這麼冷待過,當下也沉下了臉,一旁另一個中年男人插入道: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事了,李民正同學,有同學說你用暴力威脅他人,你承認這件事麼?”
李民正一攤手,滿臉無辜地說:“我沒啊,誰說的,叫他當麵跟我對峙。”
眾人視線投向沈寧,沈寧也站了出來,李民正和沈寧身高其實差不多,但沈寧一看就是很乖巧無害的樣子,他臉色又蒼白,瞳孔漆黑發亮像一隻貓,和李民正站在一起,該心疼誰該保護誰一目了然。
沈寧沉默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李民正看到他調出錄音的時候瞳孔緊縮了下。
“沒錢了,借點錢花花——嘭,現在有錢了麼,啊?”
男聲囂張放肆,接著是混亂嘈雜的噪音,好像是食堂那邊的聲音被錄了下來,手機不知道是被發現了還是怎麼了,突然斷開了。
錄音到此為止。
沈寧小心翼翼地收起手機,都不敢看李民正,很快又縮回到兩個老師身後。
李民正臉色難看,同樣臉色也很難看的還有他的班主任,一旁教導主任溫和地看向沈寧: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沈寧咬著唇,一張臉脹得通紅,仿佛用儘了力氣才支撐著,小聲地說:
“李民正,他威脅我給他錢,我沒錢,他就,他就逼我去酒吧打工,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草,誰逼你了!”
男生一聲吼,沈寧嚇的肩膀一抖,畏縮地朝自己班主任那邊躲。他班主任不動聲色地擋在他麵前,說:
“張教授,你看到了,就是這個情況。沈寧雖然也有錯,但並非出自他本意,希望學校能體諒他的難處在給處分的時候酌情考量。”
這事情竟然還牽扯處分,李民正更急了,他又不是傻瓜,沈寧有難處,那難處不就是自己,聽他們話裡話外的意思,這處分是要自己背了?
李民正也不是傻的,他立馬叫了出來:“你們彆聽他胡說,誰逼他了,他自己自願的……”
“李民正同學!”班主任重重地叫了他一聲,李民正渾身一震,抿著唇掩下眼中的怨恨。沈寧看著像小學生一樣乖的李民正,不著痕跡地往班主任身後縮。
熱知識,大學或許會對有權有勢的特殊子弟無能為力,卻不會真的搞不定一個普通學生。
“李民正同學。”班主任繼續說:“如果你有證據證明你自己沒有做過,你可以提出來。”
李民正從喉嚨裡發出兩聲急促的喘息,胸腔發出音鳴,咬著牙說:“我沒有。”
“他還拍了我的照片。”沈寧忽然又小聲說,目光閃爍,不敢直視,像是怕極了他:
“他手機裡麵有我在酒吧打工的照片。”
這照片用來乾嘛的毋庸置疑,李民正的班主任也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失望之餘語氣淡淡道:
“你自己把手機裡的照片都刪了吧,現在刪。”
李民正臉上一片陰沉,一聲不吭地拿出手機,調出相冊,把照片都刪了,還給班主任看了下相冊,表示自己真的都刪完了。
教導主任看兩個人都冷靜了下來,才重新開口:“雖然學校沒有明確規定不能去酒吧等娛樂場所打工,但希望沈寧同學以後都不要去了。”
沈寧小聲說:“我已經向老板辭職了,不會再去了。”
教導主任臉色微緩,繼續道:“李民正同學使用暴力威脅勒索同學,予以記過處分,同時,如果你再找沈寧同學麻煩,或者任何一個同學麻煩,學校會考慮停課或開除學籍處分,希望李民正同學能改過從善,和同學們友好相處。”
李民正臉上的肌肉都因為憤怒而抽搐了起來,勉強地說:“我知道了,我會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