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寅含糊地說道:“大學裡學過一些防身課。”
沈寧:“”
我對你的防身課非常抱有懷疑。
門口男人還不知道要不要上,聽到動靜的店員就上來了,“呀”了一聲,忙著要報警。
謝寅對著男人道:“你趁早歇了吧,杜銘舟家裡勢力不如我,你們幾個就去牢裡轉一圈吧。”
男人無奈地看了眼地上的同伴,退到邊上。
謝寅這才轉向地上的杜銘舟:
“杜銘舟,你這樣真的很無聊。”他說道。
杜銘舟都無暇顧及沈寧的異常表現,和他們兩人奇怪的對話了,他眼眶發紅,大聲地喊:
“我無聊?謝寅,是不是不管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我很無聊?!”
謝寅:“”
沈寧看著一臉宛若被無賴流氓強追求的可憐少男謝寅,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謝先生,讓我來吧!”
謝寅遲疑了下,退到一邊。杜銘舟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他身體還在電流的餘震中,指尖發麻,恍惚地看著逼近的沈寧,不自覺退了一步:
“你要乾什麼?”
沈寧笑道:“杜銘舟,你比我高比我壯,身體也比我好,你害怕什麼呢?”
杜銘舟微微一愣,心說好像是這樣。他剛覺察出什麼,忽然迎麵一個拳頭砸向他的臉龐。沉重的痛擊讓他瞬間喪失了思考能力,腳步踉蹌摔倒在地上。
“痛,草!”
沈寧深吸了口氣收回沾著血的手:
“痛快了。”
謝寅:“”
十分鐘後,商務寶馬內。
沈寧背靠在真皮座椅上,他闔著眼睛氣息溫緩。
十幾秒後:“謝先生,你有在反省麼?”
謝寅啪嗒一聲合上筆記本:
“有一點。”
沈寧睜開眼睛看向他:“隻有一點點麼?”
“我確實不應該自以為是,認為杜銘舟不會找你麻煩。如果我事前告訴你,你行事就會更慎重一點。”
謝寅確確實實有在反省,而且也說到了要點。但他不反省,沈寧生氣。
反省了,沈寧不知為何更生氣了。
這就是理性不能控製感性的地方吧。沈寧還有空想這個,但切實他,他的大腦的確出於類似委屈的憤怒當中。謝寅把電腦放到邊上,側頭看向他。
“好吧,對不起,對不起好麼?”
“一點都不好。”
沈寧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氣上心來,猛地撲上去,咬著他的嘴唇開始撕扯,謝寅柔軟的唇舌陷入沈寧的口中,一邊勾纏一邊小聲說:
“我晚上還要回公司”
“不關我的事!”
兩個人像兩頭野獸一般在狹隘的車內撕咬了會,最終還是謝寅沉默了一會,說:
“你之前提出的……”
沈寧仍在氣中,但耳朵下意識豎起來:
“什麼?”
“那個體型,還有用嘴……你喜歡的浴缸裡的玩法,我做給你好不好?”
沈寧耳朵快速紅了起來,紅色蔓延至他被圍巾纏繞著的地方,讓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潮濕腥甜的氣息,仿佛被裹在蜂巢裡的香蜜。但與之相反的是他眼裡充滿了期待,嘴上逞強地說:
“那是你說的,我沒有逼你,你不準逼我做同樣的事。”
“嗯,不會逼你。”
得到了這個保證,沈寧身上的煩惱好像全部消失了,他又簡單地快樂了起來。謝寅搖了搖頭,眼底流出笑意。
沈寧的沉默保持了很長時間,直到快要到公司的時候,他才又重新看向謝寅,眼裡有說不出的光芒。
謝寅轉向他:“你想問什麼?”
沈寧遲疑了一瞬:“杜銘舟說你為了前男友竟然向家裡絕食抗議過,謝先生——”
“完全沒有這回事!”
“哦。”
又過了一會:“那失戀之後躲在家裡連喝了三天酒”
謝寅撲過去,狠狠地咬住他的唇。
“謝先生,你嗚,作弊”
謝寅麵無表情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謝寅和沈寧到公司的時候,大半個公司已經下班了,但總裁辦的人依然還在加班,兩個人頂著一屋子人異樣的目光進了辦公室。
沈寧伸手摸了摸泛著疼痛的唇,謝寅剛剛脫下外套,抬眸看到他這個動作,氣息暫緩了一秒,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先在裡麵休息一會,好了叫你。”
沈寧點點頭。
這間小休息室沈寧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他對裡麵很是熟悉,房間裡有一股溫暖的氣息,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謝寅的氣味。沈寧脫掉鞋子鑽進被窩,拿出手機愉快地刷了一會視頻。
他逐漸感到一股熟悉的倦意,兩隻眼睛慢慢沉下,陷入清醒和睡夢的邊界。
一個劇烈的聲音傳入耳中,打破了夢境中的悠閒夏日,讓他不適地皺眉。
“謝總,謝總!”
“嘭”的一聲,像是有人大力地踢著門。
幾個人連手帶腳地想把男人往回拉,但拽著門把的男人或許是出於最後的期望,死死都不肯倒退一步,他大聲地喊:
“謝總,謝總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宇都國際給的錢我都交出來,我都退掉,謝總,求求你——”
“謝總。”身後兩個男人竭力地拉扯著陳霖的衣服,但絲毫不起作用,兩人尷尬地看著辦公室裡的男人,臉上也露出幾分畏懼和為難。
謝寅坐在桌子後頭,冷眼看著自己曾經的助理淪落成如今喪家之犬的模樣。
“保安呢?”
有個助理快速道:“保安已經上來了,陳助陳霖正好在收拾私人物品,本來他是在樓下整理的,沒想到怎麼就上來了”
“邵助不在,你們連安保都做不好了麼?”
幾個助理連連低下頭。
“對不起,謝總。”
陳霖仿佛瀕死的動物般嘶吼道:“謝總,我對公司有貢獻的啊!我做錯了事情我願意接受懲罰,我離開公司,我一分錢都不要,求求謝總不要告我”
“你從宇都國際謀利的金額已經超過了你在公司三年的薪資,你給公司造成的損失也超過了百萬,我們一切按正規法律途徑走。”謝寅冷冷道:
“你不用來求你。”
“那不都是謝總的陰謀麼?”知道謝寅不會對他網開一麵,陳霖的眼睛刹那紅了,他仇恨地盯著謝寅,痛喊道:
“你他娘的故意讓我給宇都國際透底,然後借機讓宇都國際上鉤,你一直就是在利用我,你讓我誤以為你相信我,整整五個月,謝寅你他娘的都在玩我,謝寅你個王八蛋!”
謝寅冷淡道:“保安還沒來?”
“來了來了。”一個助理急急地跑進辦公室,身後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飛快地拽著陳霖往外拖。
“謝寅,謝寅,你會有報應的——”
整一層樓,都能聽到他撕心裂肺的喊聲。
幾個閱曆還不是很深的小助理都被嚇住了,還是年長的助理快速將其他人打發下去,整頓了辦公室重新恢複寧靜。
謝寅正要將目光放回身前文件,辦公室內忽然發出一點動靜,他看過去,一雙腳出現在牆壁後頭,男生的臉蛋探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深思。
謝寅手中鋼筆微頓。
“吵到你了?”
“我隻是在想”
沈寧扭頭看向他,臉上帶著疑惑。
“我之前一直想,像謝先生這麼聰明的人,明知道陳霖不喜歡我,為什麼還三番幾次要陳霖負責我的生活。”
“現在想想,是因為謝先生需要給陳霖一個‘你信任他’的假象,你既然信任他,肯定要向他托付工作,什麼工作既能展現你的信賴,又能將公司損失降到最低呢?”
他走向謝寅,盯著男人平靜的雙眼:
“是我麼?”
“既能讓陳霖以為你信任地能將自己的私生活也囑托給他,又最無傷大雅,不會造成任何實際損失,所以是我,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