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瓊月麵白如紙,太多事情顛覆認知,理智到現在為止已經全然崩塌,隻剩歇斯底裡地呐喊。
廖碧兒居高臨下地望著薑瓊月,語帶譏諷。
“不妨告訴你,你肚子裡這個也根本不是時越哥哥的種呢~”
“什麼...”薑瓊月喉頭愈發腥甜。
廖碧兒卻笑得更加燦爛“想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去閻王殿問吧!”
“母親,彆讓這賤婦的臟血汙了眼,兒子陪您回房。”
謝玉宏說完,扶著廖碧兒離開。
薑瓊月眼前越來越模糊,彌留之際還伸手去夠那未見過麵就慘死的孩兒。
她恨啊,她不甘心!
此生怪她有眼無珠,若有來世...
“母親...”
孩童的聲音喚回了薑瓊月的意識。
她猛地抽出被握著的手,力氣之大將小人兒也帶的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還好魏氏旁邊的孫婆子一把將人扶住了,才免於受傷。
“你看你粗手粗腳的,連個孩子都看不好,真不知道國公府的規矩是怎麼教的。”
薑氏乃武將出身,族中的男兒大多十幾歲就上戰場拚殺,女子也受家族氛圍影響,不似世家閨閣小姐婉約嫻靜,做事大多直來直去,潑辣爽快。
但正是這一份直爽率真,在一向自詡世家清流的魏氏看來,卻是不懂規矩。
見薑瓊月不說話,魏氏繼續道。
“宸哥兒自小體弱多病,讓全兒帶著在外麵治了三年,如今能病愈歸家真是祖宗保佑,老身想若是能早些為他請封世子,也能告慰你亡姐在天之靈,瓊月你意下如何?”
謝全是謝時越的全名,時越是他的表字。
“世子的事既然母親跟侯爺已經說定,兒媳自然不會多言,就請侯爺擬奏請封就是。”
薑瓊月事不關己道。
要是真這麼簡單還要你做什麼。
魏氏心裡彆扭,表麵上卻還是和和氣氣地說。
“如今朝中多事,侯府地位風雨飄搖,倘若國公爺能忙著美言兩句,請封的事自然也會順利不少。”
薑瓊月在心中冷笑,這才是魏氏今天叫自己來的真正目的。
讓身為信國公的父親薑燁出麵,幫謝玉宸請封世子。
前世她作為續弦嫁入侯府那日,正趕上謝玉宸舊疾發作,謝時越連房都沒圓就帶著孩子外出求醫。
沒想到侯府上下仗著她沒見過真正的謝玉宸,竟然喪心病狂地將孩子掉包。
一生心血,到頭來卻為他人做了嫁衣。
薑瓊月心中恨意翻湧,麵子上卻不顯露分毫。
她思忖片刻後才說。
“兒媳以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