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肚子叫的聲音嗎?
月月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出了問題。
但她從小被武館收養,天天練武消化快,每天到晚上都會被餓醒,肚子叫是什麼聲音,她再清楚不過。
不過……
堂堂丐幫幫主,在丐幫自己的香堂、自己的房間,還能餓著?
“任幫主這是……餓了?”月月不確定道。
祈禱月月沒聽出來聲音來源的任慈和任夫人希望破滅。
“是,”任夫人低著頭道,“夫君臥病在床,大夫說需要飲食清淡,建議他晚上喝些稀粥。”
月月對大夫的說法表示不理解:“生病的人最需要營養,吃得好身體才能更快恢複。何況飲食清淡是指采用清蒸、水煮、涼拌等方式烹飪①,又不隻是喝粥。”
“是我們不懂。”任夫人歎息。
月月建議道:“這個大夫為任幫主治病這麼久都不見起色,想來是醫術不行,不如多找幾個大夫看看。”
任夫人苦笑道:“姑娘先前已猜到,夫君現在已做不得丐幫的主了,我們又從哪裡能尋個新的大夫呢?”
月月震驚:“任幫主失了實權還不夠,南宮靈這是想要他的命?”
一直沒說話的任慈被月月的話一刺激,猛地爆發出一陣咳嗽。
以他們夫妻二人的江湖閱曆,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隻是不想去往最差的結局去想罷了。
就這麼被月月一句話挑明,一直在自欺欺人的任慈一時接受不能。
發現自己做錯事的月月有些不好意思,忙聯係係統:“係統商城裡有適合任幫主吃,且不會令他們懷疑的食物嗎?”
她彆的做不到,讓人吃飽肚子還是可以的。
[宿主可以選擇茯苓糕,隻需1積分。]
“可以。”月月剛應下,她從係統商城購買的黑色斜挎單肩包瞬間變重。
她解下背包,從裡麵取出用油紙包好的茯苓糕,遞給任夫人:“白日我在糕餅鋪子買了這個,不知道任幫主能不能吃。”
任夫人沒有反應過來,順手接了茯苓糕。
“這位姑娘,謝謝你的好意,這茯苓糕你拿回去吃吧。”任慈開口道。
他雖然這輩子都是乞丐,也做了半輩子乞丐頭子,卻也不想在丐幫的香堂接受彆人的施舍。
“可是……”月月把它拿回去乾嘛呢?她又不喜歡茯苓糕,“任幫主,這就當我今夜叨擾的賠罪吧。”
說完,月月仗著這夫妻二人施展不了武功,運轉輕功飄然離去。
“夫君,既然是這位姑娘的好意,你便用些吧。”待月月走後,檢查了茯苓糕,確定其無毒後,任夫人捏著一塊茯苓糕,送到任慈嘴邊。
任慈並沒有張口,而是推到任夫人麵前:“我許久沒有吃飽過,你又何嘗不是?你吃吧。”
“這塊你先吃,下一塊我吃,我們一起吃。”
“好,一起吃。”
*
回到客棧,脫掉夜行衣、卸掉易容的月月躺在床上,因為今夜撞見的一切,一時間沒了睡意。
“無相推薦給我的無花的兩個至交,一個說得好聽是‘強盜中的元帥’②,說白了就是個賊頭;一個是養父病重一力撐起丐幫的少幫主,其實就是個將病重養父囚禁的混蛋,甚至連飯都不讓人吃飽,指不定他養父生病一事和他都脫不了乾係。係統你說,和這樣兩個人是好友的人,是個好人的概率有多大?”
[基本上沒有。]係統回答道。
“我覺得也是,”月月點點頭,倏地起身下床,“不行,我得趕緊寫封信給小靜,讓她離無花遠一些。實在不行換彆人去做接送無花的任務。”
[如果宿主事事都為司徒靜操心到位,她如何能得到成長?]係統問道。
月月一邊寫信,一邊回答:“讓她成長是一回事,知道無花危險卻故意不說,就是另一回事了。”
*
不等月月將寫給司徒靜的信寄出,月月就先一步收到了司徒靜的來信。
司徒靜在信中先表達了對月月的思念,接著強調自己有乖乖聽話,並沒有被無花占了便宜,最後才說了她這次寫信的重點:她和無花尋著機會私下裡見過幾次麵,最近一次見麵時,無花說想見識一下天一神水。③
無花想見識一下天一神水?
月月折上信紙,她沒想到自己在無相麵前隨口胡謅的一句話,如今卻有了成真的可能。
神水宮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呢?
月月的手指敲打著桌麵,她覺得無花如果真在神水宮搞出什麼事,她這個把無花請到神水宮的人一定會被遷怒。
“這個無花真是個麻煩,”月月歎息道,“我這人最怕麻煩了,但這人就像狗皮膏藥似的,惹出來的事都和我有那麼一點關係。”
司徒靜、神水宮、天一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