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終去的地方可能是石觀音老巢這件事,月月就沒有和司徒靜提起了。
其實這一點月月和司徒新在私下裡已有猜測,且深覺若是機會合適,定要將這母子二人一並除去,不給司徒靜留下任何隱患。
至於她和司徒新能否活著離開這片沙漠,兩人對此都不甚在意。
他們的世界中心都是司徒靜,既然無花想對司徒靜下手,便是他們的敵人。何況無花本人也不是什麼好貨,他們這種行為稱為替天行道也不為過,自然沒有心理壓力。
隻要司徒靜能過得好,讓司徒新立刻去死他都死得甘願。月月的任務更是在司徒靜身上,她頂著這具早晚要壞的身子活著,不就是為了讓司徒靜好好長大,成長為一個有能力好好生活的大姑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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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鷹拉船,沙漠行舟。
茫茫沙海中,數十隻兀鷹拉著一艘巨大的竹製輕舟飛馳而來,掀起一道黃沙巨浪。
親眼目睹這場景,月月心中的震撼難以用言語描述。
擁有十年武替經驗的月月混跡過不少劇組,這般宏大的場景她也是第一次看見。現代熒屏之上這種場景並不罕見,但是多用特效製作。拍攝現場除了演員、導演等人,隻有鋪天蓋地的綠幕。
月月、司徒靜和司徒新在柳無眉的安排下,換上白袍白巾,整個人都籠罩在白色之下,順利上船。
除了船頭立著兩名紅衣童子專門往空中扔肉引導兀鷹飛行方向,船上的其他人都是全身皆白,他們三人成功混入其中。
一路無話,等船再次停下,為首的白衣女子便要求船上所有人下船步行。
這件事柳無眉有提前告知月月,她已做好安排,他們隻需跟著眾人前進便可,無須做其他事。
月月悄悄回望來路,入目皆是巨石矗立,千奇百怪、不一而足,若無熟路之人帶領,外人怕是難以走到此處。
難怪石觀音會將老巢設在這裡。
然而想要進入石觀音的老巢,遠遠沒有這麼容易,將船停在此石坳中,不過是後麵的路竹船難以通行。
一路跟緊領路的白衣女子,隻見她從容抬步,隨意地七拐八折,便帶著眾人走出石林。
石林消失,鋪天蓋地的黃沙再次覆蓋視野,隻是這裡不隻有單調黃色,時不時出現三兩人,拿著掃帚機械似的掃著地。
身處沙漠,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將黃沙掃儘,月月這個外來人無法理解他們的舉動,卻知現在絕不是好奇心發作的時候。
黃沙還未消失,風就為月月送來指引,花香隨風而來,穿過遮麵的白巾,在月月的鼻間縈繞。
這股花香月月從來沒有聞過,隻覺得這花香很甜,想象不出來具體的模樣。
隨著花的香氣越來越濃,周遭的溫度也越來越高,一座山穀逐漸出現在月月的視野之中。
月月見過薰衣草花海,也見過油菜花海,那絢麗的紫、明豔的黃,像用一隻畫筆,蘸取最濃的重彩,畫在月月的心間。
位於這座山穀的花海,正是月月見過最濃烈的紅,紅得太正,紅得讓人腳底發寒。
6月26日是國際禁毒日。
月月上小學時,每年這一天,總會有穿著製服的民警進學校宣傳禁毒知識。罌|粟花顏色鮮豔,莖節僅生一片葉,花蕾球體,長莖有糙毛。②
這些細節月月年年聽,每年還要寫一篇日記交給老師,不知不覺便記住了。
日記寫是寫了,她從來也沒想過自己能見到罌|粟花,更彆說想象自己有天能見到罌|粟花組成的花海了。要知道種植這東西可是犯法的!
穿過長廊,眾人來到一排石屋前,為首的白衣女子道:“這次的任務結束,你們可以休息了。”
說完,她便回了自己的石屋,剩下的人四散走開。
司徒新領著月月和司徒靜跟上他早已選定的目標,隨著她們進入房間。
“你們幾個不回自己屋休息,跑來我們這裡乾嘛?”其中一人不解地問道。
“自然是……”司徒新微微湊近她,一記手刀劈向她的脖頸。
看著她倒地不起,司徒新後麵半句才緩緩吐出:“借你的身份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