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鋒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 向來對外人的事不甚感興趣的月月也轉頭看向歐陽銛,等待他的回答。
歐陽銛無奈道:“呼延樹說他隻是躺在山坡上睡覺,睡夢中腳踝突然一痛, 朦朧間隻看到一條青色的蛇影。”
“我不信。”歐陽月、歐陽鋒異口同聲道。
“這種拙劣的借口, 又有幾人能信呢?”歐陽銛坐下來,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但他被蛇咬時周邊又沒有彆人, 也沒出什麼事,真正發生了什麼又有多少值得人深究的地方呢?”
如果呼延樹不是呼延部落的少族長,歐陽銛根本不會親自過問此事。
今日他特意去探望呼延樹的傷情,給呼延部落的麵子已然足夠。
聽了歐陽銛的轉述, 月月便明了烏然雪對這件事的態度。正如她對月月說的那樣, 她不想這件事被彆人知道。
行吧。
月月尊重她的選擇。
烏然雪不想公開是一回事, 月月卻不想這些人繼續在白駝山莊生事。
“這些人住了有半個多月了吧?”月月開門見山地問歐陽銛,“他們什麼時候走?”
月月向來喜歡清靜,不喜彆人打擾,作為她的兄長,歐陽銛自然知曉這一點,並在五大部落到來時提前告知此事。
這也是為何烏然雪今日沒有認出月月是誰的原因。因為她雖然在白駝山莊住了有二十日,卻至今沒見過白駝山莊的二莊主。
“聯合這五個部落開拓商路, 需要敲定的事情比較多。大哥爭取早日把他們送走,省得他們在這裡礙你的眼。”歐陽銛承諾道。
想起躺在床上哀嚎的呼延樹, 歐陽銛又道:“呼延樹在白駝山莊受了傷, 作為主人,我們也得讓客人把傷養好再離開。這是待客之道。”
月月勉強地點頭,她在行動上支持歐陽銛的安排。
不過也僅限於行動了,如果讓她遵從內心, 呼延樹現在怎麼可能隻是被一條無毒的小蛇咬上一口?
“被翠青蛇咬一口還能算作傷?”歐陽鋒不屑道,“這人真是沒用。”
*
因為在山坡上撞見呼延樹欺負烏然雪,卻沒有立刻見到惡有惡報的完美結局,月月放棄出門,選擇待在屋中專心修習化功大法。
這樣可以避免看到一些令人不愉的人和事,省得影響她的心情。
又過了十日,在屋中待得有些乏悶的月月選擇外出放鬆心情。
月月喜歡爬山、喜歡與山林為伍,這也是她除了在劇組當武替外,將登山博主當做副業的原因。一方麵可以滿足自己的興趣愛好,一方麵可以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考慮到呼延樹還在白駝山莊,月月沒有去上次的那座山,深怕遇見這人又在原處“睡覺”。
“你是想尋死?”月月還沒有爬到山頂,就聽見山頂傳來了響動。
說話人的聲音很耳熟,帶著屬於變聲期的嘶啞,是歐陽鋒沒錯了。
有人想尋死?
聽了這話,月月馬上加快腳步。
這一天天地都叫什麼事啊,尋死還非要在白駝山莊的山頭去死?有什麼事不能回自己的部落解決嗎?
月月雖然還沒見到人,但已在心中確定,歐陽鋒撞上的這個人必是那五個部落中的人之一。因為白駝山莊沒人敢在歐陽鋒麵前鬨事。
“你為什麼要救我?”女子嗚嗚嗚地哭道,難以接受自殺被歐陽鋒阻止的事實。
月月聽見她的聲音,忍不住皺眉。
這聲音她聽過,正是十日前呼延樹被蛇咬傷一事真正的受害者烏然雪。
這兩個人怎麼撞到一塊兒去的?
烏然雪又遇到了什麼問題?
月月心中充滿了困惑。
歐陽鋒沒有回答烏然雪的問題,隻是疑惑道:“我昨天不是已經把那個叫什麼樹的手給折了嗎?難道他還能欺負你?”
月月停下向上走的腳步,她沒有想到呼延樹被蛇咬了之後,還能再找上烏然雪,並且被歐陽鋒撞上。
“昨天謝謝你,”烏然雪溫聲道,“你真好,做了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歐陽鋒卻道:“這有什麼。如果他不是我大哥的客人,我直接把他殺了拉倒。省得他再去煩你。”
烏然雪笑了:“那就多謝歐陽大俠行俠仗義了。”
歐陽鋒似沒料到烏然雪會這樣說,一時之間熱血上湧,豪氣道:“你且等等,等到你們離開白駝山莊,我便追上去把他殺了,將他的頭當做禮物送給你。”
“不用這樣,你現在為我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了。”烏然雪哽咽道。
一段沉默之後,烏然雪突然驚訝道:“你為什麼要親我?”
歐陽鋒笑道:“不都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嗎?我提前蓋個戳怎麼了?”
沒怎麼,聽到弟弟早戀的月月轉身就往山下走,這山頂太擁擠,容不下一隻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