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這個決定的月月心中並不快活,不用內力光用力氣把他揍到解氣方才作罷。
她剝了少年的外衫,讓他身上僅著中衣。接著把外衫撕成條狀,用布條將他綁成麻花。最後把他吊在樹上,讓他好好吹吹春夜的冷風。
返回租住的農家小院,月月迅速收拾了包袱,帶著掛在樹上的蜂箱,悄然離開,直奔洛陽城。
[王森記就在洛陽城中,宿主為何還要進城?]係統對月月的行為表示不解。
月月道:“我本就是為了牡丹花才來的洛陽城,怎麼能因為那個人就耽誤自己的行程?”
白日她就逛過花市了,也已在心中定下了想要購入的花種、花株。
本來她打算在洛陽停留幾日時間細細挑選,誰知道剛來此地就遇上了惡心人,隻能改變計劃。
*
待到晨曦微露,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任何記憶點的灰衣少年趕著大型馬車出現在洛陽花市。
他告訴賣花人,自己是奉主家之命專門從外地趕來洛陽采購牡丹花的。
灰衣少年看似普通,但是手筆極大,挑選的牡丹數量雖然不多,但是株株都是精品,均需要不菲的銀錢。
待賣花人幫忙將牡丹花裝入馬車後,灰衣少年揮動馬鞭指揮著拉車的馬兒離開花市。
離開花市後,灰衣少年不作任何停留,徑直離開洛陽城。一如他自己所言,他來此就是為了采購牡丹花,目的達成,他便立即離開。
灰衣少年自然就是月月。
進入洛陽城前,月月一直在猜測輕薄她的少年的身份。他雖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她從他身上搜出來的物件已足夠說明他的身份。
王憐花。
以少年自傲的性子,除了他親手製作的扇子、麵具,其他人做的哪配讓他隨身攜帶。
“我瞧著他的年紀也不足二十,哪來的時間和精力會這麼些東西的?”月月很是不解。
武功、繪畫、易容、香道、毒術……
他又不可能像她這般有這場奇遇,可以穿梭不同的世界,有足夠的時間學習各種技藝。
這個問題係統回答不了,它隻能道:[根據係統檢查,本世界除宿主外沒有外來靈魂,也沒有人物重生等情況。]
[可能是天賦吧。]它覺得這是唯一能解釋王憐花會這麼些東西的原因。
“除此之外,他的家世也一定不凡。”月月補充道。
若非家境極好,王憐花哪來的機會接觸到這麼多種類的技藝呢?
有些和他一樣天資卓絕卻托生於貧困家庭的人,光是養活自己就要費儘全部心力了。
月月提到這一點卻不是為了感歎命運,而是提醒自己,以王森記的勢力,隻要王憐花蘇醒後返回家中,她是一定會被找麻煩的。
說實話,易容術確實是行走江湖最值得學習的技藝。
月月自從司徒靜教她易容術後,從來沒有放棄過精進技藝,出門時易容的工具也是必帶物品之一。
在進入洛陽城之前,月月趕緊將自己易容成男性,又闊氣地買了輛大馬車,準備買了牡丹花就跑路。
現在正值牡丹花開放的季節,從外地趕來賞花、買花的人極多,像月月這般行徑的人並不少見。
*
趕著馬車奔馳一路,月月在一處酒館停下,準備坐下來吃些東西,再繼續趕路。
酒館開在官道旁邊,來往的客人不少,此時僅剩下一張空桌。
月月剛走到空桌前,有一人一個滑步在空桌旁的凳子上坐下,一雙貓兒似的眼睛轉著圈兒打量月月,邀請道:“小兄弟,不如我們拚個桌?”
“可以。”月月重新尋了個凳子坐下,招呼小二點了麵餅、鹵牛肉和熱湯。
麵餅散發著麥香,鹵牛肉醬香霸道,熱湯冒著熱氣,三者加在一起,好一餐溫人脾胃的食物。
貓眼少年瞥了眼月月麵前的飯菜,又看了眼擺在自己麵前冒著冷氣的花生米和酒,隻覺得平時喝慣的酒都沒了滋味。
“兄弟,你不喝酒嗎?”貓眼少年問道,他搖晃著手裡精鐵做的酒葫蘆,裡麵是剛叫小二打的酒。
月月搖頭道:“我待會還要趕馬車,上路不喝酒,喝酒不上路。”
“哈哈,這是哪裡來的規矩?”貓眼少年大聲笑道,“酒這東西多好,哪有不喝的道理。”
月月並不接茬:“這是我主家的道理,我既受了主家的雇傭,就該聽主家的話。”
接著,她將鹵牛肉連盤子放到貓眼少年麵前:“多謝你的酒,牛肉請你吃。”
說罷,她喝儘碗中最後一點熱湯,招呼小二付錢後,起身擦著貓眼少年的身體,從擁擠的酒館離開。
貓眼少年笑納了還剩下一大盤的鹵牛肉,就著酒吃個乾淨,晃晃悠悠地離開酒館。
剛走沒幾步,他就看見剛剛急著趕路的灰衣少年正在站在樹下,整好以暇地看著他道:“你可算出來了,真讓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