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很熱嗎?”月月瞧見了沈浪的紅耳朵, 裹緊了身上的大氅,疑惑道。
王憐花似笑非笑地看著沈浪。沈浪如此反應是想到了什麼, 始作俑者的他清楚得很。
“白姑娘,這位沈浪沈大俠可是把……”
“沈浪!”一道白色的身影著急忙慌地衝進祠堂,打斷王憐花的挑撥之語。
“七七,你來了。”王憐花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這笑模樣看著遠比月月方才見過的真誠許多。
不知是王憐花,見一直緊繃著臉的金無望,表情都和緩了許多。
被她抱著手臂的沈浪臉上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從他自然地接受朱七七的靠近,也沒有因為她抱著自己手臂這種親昵舉動而產生不適, 月月便知他對朱七七的態度了。
此刻的月月覺得, 她和躺在地上的金不換等人沒有區彆, 和已經涼得徹底的單弓、歐陽輪也沒有區彆, 就是眼前這場三男一女戲碼的背景板。
想到白飛飛與他們同行也是差不多的遭遇, 月月隻想對白飛飛說一句:飛飛你真是辛苦了。
“你是什麼人?”向沈浪述說完自己的擔憂之情後, 朱七七立刻把目光轉向在她進入祠堂前最靠近沈浪的月月身上,順便收緊抱住沈浪胳膊的手臂。
月月試探性地挪步,遠離朱七七的攻擊範圍, 向她自我介紹:“我叫月月。”
“沒了?”朱七七狐疑地看著她道, “冰天雪地的你孤身一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怎麼是孤身一人呢?”月月不解地指著朱七七的身後道, “那不還有兩具屍體嗎?”
朱七七隨著她的手指看向單弓和歐陽輪,他們青灰的臉, 凸起的眼,充斥全身的怨氣將朱七七驚得猛然跳起,轉頭控訴月月:“你是故意的!”
月月眨眨眼睛,不解道:“他們比我們誰都早來, 怎麼不算這屋中一員呢?”
“那他們也不是你的同伴!”知道月月在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朱七七怒道。
“七七,她是白飛飛的姐姐,月月。”沈浪無奈地向已經炸毛的朱七七介紹月月。
不料他的話音剛落,朱七七看向月月的眼神立刻從提防變成了抗拒。
她的眼睛就像小刀子一般,一把一把不間斷地射向月月。
“你不許和沈浪說話!”朱七七霸道地宣誓主權。
“嗬,”有沈浪在,在朱七七眼中便一點存在感都無的王憐花故意大聲道,“白姑娘,你大概不知道,沈浪在追我這手下時,是讓這位朱七七姑娘看著你妹妹的,但是她自己跑出去推雪人,全然不顧你妹妹根本不會武功,才導致她被金不換帶走的!”
王憐花的挑撥之意十分明顯,然而他講得句句屬實,又讓人無法辯駁。
朱七七因為白飛飛被人綁走一事已經在心中譴責過自己多回了。沈浪和金無望雖然沒有怎麼責怪她,但是他們的一言一行中都在說著她的不對。
朱七七承認自己有錯,也接受了沈浪和金無望因為此事對她產生的不滿。
可是王憐花算什麼東西,一個階下囚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置喙?
想到這裡,朱七七鬆開抱住沈浪手臂的雙手,衝到王憐花麵前,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賞了他七八個耳刮子。
月月方才見過金不換出手,知道他絕非白飛飛的對手。
白飛飛既然選擇被他綁走,自然是另有打算。
月月也不知白飛飛為何讓眾人以為她不會武功。但這既然是她計劃中的一環,月月這個做姐姐當然不會在此刻拆她的台。
“你和金不換是同謀,白飛飛被帶走本就和你有關,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出聲!”朱七七對著王憐花又掐又打,大聲訴說對他的不滿。
王憐花也不惱,任她對自己施為:“打得好,打得妙,隨便打,隻要你打得開心便好。”
沈浪把朱七七從王憐花身邊拽離:“七七,你先靜一靜。”
他淡漠地看著王憐花,對金無望說:“金兄,如無意外,丐幫的左公龍不多時就會到此。”
他之所以時隔這麼久才趕到這裡,真是因為他準備出發時,曾經在仁義莊與他們有過交集的被列為當今武林近十年內的七大高手之一的“玉麵瑤琴神劍手”徐若愚突然現身,這位如今投入丐幫門下的武林高手發現了丐幫的驚天秘密,特來告訴沈浪。
隻可惜徐若愚尚未說出秘密,左公龍就率丐幫幫眾趕到,徐若愚不幸身死,直到去世都沒來得及說出這個秘密。
沈浪剛進入荒祠便瞧見了躺在地上屬於單弓和歐陽輪的屍體。
徐若愚在臨死前曾提到他與單弓、歐陽輪、左公龍四人同宿荒祠,這情境和他現在所處的荒祠情狀皆可對應。
沈浪此時已然猜到徐若愚未能說出的秘密應當就是左公龍在他們借宿荒祠的當日殺害單弓和歐陽輪一事。
他的話音剛落,祠堂外便有腳步聲響起。
來者有三,俱是乞丐。
走在最前麵的乞丐頭發花白,精神矍鑠,身上的麻袋數量眾多,約莫八九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