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從窗戶出去的時候, 隻看見一個黑影踏著棗樹的樹枝向山上奔去。
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可以說一直都是與人為善,除了蕭家自帶的仇人外, 一個仇敵都沒惹上。
可是她剛住進喬家就被一個對她有惡意的人監視, 說此人和喬家、和蕭峰無關月月都不會相信。
這樣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日夜監視著喬家夫婦, 必然有喬峰有關, 月月自然不能放任此種情況繼續。
她毫不猶豫地追著黑衣人上山,一路不曾停歇, 幾番追逐之後,一座威嚴莊重的寺廟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喬家在少室山腳下,一路往山上去,最終的落腳點自然是少室山上的少林寺。
月月此時體內的內力雖不足五十年, 但是修習的不老長春功使得她內力精純。她本身又曾與多個世界的輕功高手討教過輕功,這世上在輕功一途上能超過她的人寥寥。
少林是武林第一大派,隱藏的高手不知凡幾,月月並不打算為了黑衣人貿然闖入其中。
發現黑衣人打算躲進少林寺的目的後, 本想瞧瞧他會將自己帶往何處的月月立刻加速, 在他竄進少林寺前將他截住。
黑衣人腳尖點地,一鶴衝天般躍上少林寺的圍牆。
月月緊隨其後, 朝黑衣人的腳踝一抓,正好將位於他腳踝的三陰交要穴握在手中,她大拇指的少商穴正好貼於其上。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一瞬,月月見狀立即在體內運轉北冥神功,毫不客氣地笑納這個莫名對她有惡意的黑衣人的內力。
黑衣人的內力從腳踝的三陰交要穴飛快地流入月月體內,他的身體當即變得凝滯,酸軟地無法爬上圍牆。
月月見他栽倒在地,便停止吸收他的內力, 並鬆開握住他腳踝的手。
黑衣人內力流失的狀態一解除,突地一躍而起,一招鷹爪鎖喉直擊月月頸間。
月月旋即使出淩波微步躲避,明明移動的範圍並不大,卻前後左右飄忽不定,黑衣人使出的每一招都與她擦肩而過,連她的衣角都不曾碰到。
“夠了吧?”當黑衣人再次對她使出殺招的檔口,已經測試出他的武功大致水平的月月無心戀戰,握住他攻向自己的那隻手的手腕,大拇指緊緊扣住位於他右手手腕的神門穴,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自己的那一刻,運轉北冥神功,又吸了一波他的內力。
直到黑衣人右半邊的身子變軟,月月才抬起自己的右手,點住他身上的幾處大穴,迫使他不得不老老實實立在原地。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窺視我的人究竟是何人。”沒有猶豫,月月當即掀開了黑衣人用於蒙臉的黑布。
天上的月亮散發著盈盈月光,黑衣人的長相在月光下暴露無疑。
月月手裡捏著黑布,在看清黑衣人模樣的那刻方當場愣在原地。
濃眉大眼、四方臉,額頭和眼角的皺紋暴露
了他不再年輕的事實。除此之外,活脫脫一個老年版的蕭峰。
“你是蕭遠山?”月月脫口而出這個問題。
黑衣人一聽見“蕭遠山”三個字,狼一般的眼睛眯了起來。如果眼神能殺人,月月估計已經涼了。
月月見他這般反應,當即可以確定他就是蕭遠山本人。
與此同時,她的任務進度也從32%躍至42%。
很顯然,眼前這個被她製住,立在原地不動的黑衣人赫然是蕭月的父親,自從在山壁上留下絕筆後就消失不見的蕭遠山。
“爹爹,我是蕭月啊!”月月立刻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
為了能快速與蕭遠山相認,她人生頭一次稱呼一個陌生人的為“爹爹”。
蕭遠山的目光從厭惡到戒備到震驚到懵圈的變化不過短短幾秒,久久他才緩過神來,語氣乾澀地對月月道:“你是月兒?”
在月月主動亮明身份後,蕭遠山方才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姑娘。
她的眉眼彎彎,長著一張鵝蛋臉,與他的妻子如出一轍;鼻子高挺,與他的彆無二致,整個人的五官輪廓偏鋒利,有一種英氣勃勃的美感。
月月卷起左臂的衣袖,露出位於手肘的鮮紅色月牙胎記,將其舉到蕭遠山麵前,問道:“爹爹可記得這個?”
這個月牙胎記月月出生時也有,這也是武館館主為她取名月月的原因。
許是係統覺得此處也挺特彆,它也將本體寄住在這個胎記之上。
所以司徒月、歐陽月、白月月的左手手肘處因為係統的存在,也都或深或淺多了這麼個印子。
但是蕭月身上的這個與月月同款的鮮紅色月牙胎記,卻是她一出生便存在的。
這是蕭月與月月之間特彆的緣分。
月月點頭道:“二十五年前,爹爹說要和媽媽一起帶我和弟弟去外婆家。爹爹答應過我,到了外婆家會給我買蓧麵窩窩吃。”
這是蕭遠山當初對蕭月的承諾,月月此時不過是將這這個承諾複述一遍,向蕭遠山表明,她就是蕭月。
誰知蕭遠山聽著她的話,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手肘上的胎記,慢慢紅了眼睛:“等到了外婆家,爹爹就給月兒買蓧麵窩窩吃……”
當初他抱著女兒隨口說的一句話,本以為輕易就能做到,可當他的妻子兒女一同墜入山穀後,他就再也沒有實現這句承諾的機會了。